“你……”楚虞眼神中不可抑製地流露著欣喜。
陸佔卻是彎下腰,帶著外麵的冷氣抱著她往裡弄了弄,然後坐在她身側關上了車門。
齊澤見陸佔回來,也頓時恢複了精氣神,連忙開車往海灘外麵走。
“剛才的槍響?”楚虞有些不解。
陸佔側首看了眼窗外,隻能看見些許紅光,卻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在陸遠天要開槍打他時,他卻更快地掏出槍來,擊中了陸遠天的腹部。
興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弑父’,便紛紛粗心大意,就給他留了這麼一個活口。
除掉陸遠天並不會讓陸佔有多麼快樂,可剛剛他打開車門乍看楚虞的眼神時,卻是瞬間心滿意足。
看到楚虞眼神中的欣喜,陸佔頓時覺得這些年來的疲勞和機關算儘都有了著落。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回答她的問話,楚虞也很難相像陸佔這些年來下了多大一盤棋。
可她卻是清楚知道,她雖然在江城說讓陸佔去死,可當事情真要發生時,她的心底還是舍不得。
這讓楚虞覺得羞愧。
是她把陸佔帶到她親人身邊的,也是因為陸佔,她的親人一個個離世,可她卻無法對陸佔下手。
思緒逐漸悲哀,楚虞陷在回想之中,身側的男人卻是倚靠在她肩膀上沉沉睡去。
開車的齊澤透過後視鏡,看著後車廂和諧的場景,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這一切,似乎真的結束了。
陸佔背負那麼多年的怨恨也像是有了結果。
回程的車途齊澤開得很快,因為陸佔的肩膀還有槍傷。
可他們卻並沒有直奔醫院,而是去了酒店。
陸佔剛下酒店,謝轅便在門口相迎,楚虞呼吸著夜晚的風,頭腦也逐漸清醒。
陸遠天的事情解決了,可這酒店裡還有尤柔,尤柔才是最關鍵的存在。
此時的陸佔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可他的手指卻緊緊攥著楚虞的手腕不撒開。
謝轅見此,隻好無奈的對楚虞抱以歉意,讓她和他一起攙扶陸佔去酒店房間。
謝轅不愧是陸佔的好友,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得很細心。
陸佔剛躺在床上,肩膀處便有輕微皺縮,看著很難受。
謝轅叫來主治醫生,楚虞卻也走不開,哪怕她的手酸了,也隻能坐在陸佔床前。
主治醫生給陸佔去子彈,包紮傷口,整整用了三個小時。
楚虞在旁邊哈欠連天,等醫生離開時,天邊都泛白了。
“還得麻煩楚小姐幫忙照顧阿佔了。”謝轅斯斯文文的說完話後,便要離開。
楚虞興許是因為睡眠不夠,才更加昏沉,被他們那些不清不白的關係弄得無比混亂。
“楚小姐有事要說嗎?”謝轅跟個人精似的,發現了楚虞的躊躇。
可楚虞最終也隻是搖搖頭,將要問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謝轅離開後,楚虞坐在床邊終究是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此時陸佔房間外,謝轅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個女人麵前。
女人的臉色很是蒼白,此時更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