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佔進來後,尤柔便蒼白著麵容,手指不安地攪動著床單:“醫生說我需要治病,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和楚虞相似。”
“之前你讓醫生隻給楚虞治病,原因不單單是治病有風險,對嗎?”
尤柔向來通透,陸佔見此隻覺得更加對不起尤柔。
麵對男人的歉意,尤柔卻搖搖頭:“我不在乎那個,人活著什麼時候都會死去。我現在隻想一件事……”直視著陸佔的目光,尤柔沒有絲毫退縮地開口:“楚虞擁有了生命,那我可不可以擁有你?我真的不想在沒名沒分地追隨你。”
“可你知道,我心裡隻有楚虞。”陸佔這句話說得乾脆利落,尤柔心裡也被傷害。
可她卻還是不甘心:“哪怕很短暫,我也想讓所有人知道你身邊還有一個我。”
麵對尤柔的懇求,陸佔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率先去詢問了醫生關於尤柔現在的身體狀況。
最後在得知尤柔還有半個月就可能隨時死去後,陸佔還是應了下來。
反正楚虞以後也不會再和他糾纏,那麼這場婚姻給予誰都是一樣的。
尤其陸佔對尤柔還滿是虧欠。
得知他們舉辦婚禮後,謝轅很是激動,聲稱要給他們舉辦最大的婚禮,讓全國都慶祝慶祝。
住在對麵病房的楚虞,麵對外麵的歡天喜地,又怎麼會不知。
她在治病過程中,整個人越發消瘦,平時也越發沉默。
她望著外麵潔白的雲朵,碧藍的天空,可總有淚水暈在眼眶裡。
再普通不過的風景,如今卻被染成了大紅色。
婚禮經由謝轅手中操辦,便舉行得又快又好。
一切都如謝轅所說,陸佔會娶尤柔,並且與江唯晨那次不同。
在進行最後一個療程的治療時,醫生將最猛的藥推進楚虞血液裡,冰冷的針尖紮進泛青的血管中,楚虞耳邊都是鞭炮煙花的聲響。
謝轅將婚禮的場所,舉辦在不遠處的山頭。
在楚虞的病房內,透過全麵的落地窗,能清晰看見對麵山頭煙花盛開在空中的景象。
心臟處傳來劇痛,像是每一根血管彼此焦灼著,再也分不開。
周身起著涼意,楚虞渾身都浸滿了冷汗。
在醫生的束縛下,楚虞嘶吼著喊出了聲音。
痛入骨髓,卻又恍然未知。
這前半生,楚虞早已不知死過多少次。
林妄趁著陸佔舉辦婚禮,無暇管陸宅時,帶人衝了進來。
直接將楚虞從醫生手中搶走,醫生連忙大喊:“她現在正在治療,帶走她會要她的命!”
可林妄卻宛若未聞般,依舊執著地帶走了楚虞。
他將車子開到了山頭,丟下了全部手下,指著十多米之外的婚禮場所說:“阿楚,這一次你要認清,陸佔他會和江唯晨結婚,會和尤柔結婚,可從來不會是你。”
“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因為他心裡根本沒有你……”
林妄的話像催命符般逼著楚虞,她眼前霧茫茫地看著模糊的身影。
那是穿著婚禮高定西裝的陸佔,是所有人的陸佔。
卻唯獨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