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吃飽喝足,夜已深了,隻剩下點燃的篝火還在儘職儘責的照明。
南懷玥伸出手指逗弄懷中的圓圓:“圓圓,圓圓的名字是?”
眾人都習慣了叫圓圓,完全忘了南懷玥還不記得圓圓的名字。
陸昶拿著木柴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挑篝火:“圓圓大名陸緣,字傅寧。”
“字?”
男子二十及冠取字,圓圓還不到一歲就取了子?南懷玥疑惑的看向陸昶。
陸昶輕聲道:“傅寧、寧傅,月月,圓圓的字是你所取。”
聽了傅大夫講的自己以前的事後南懷玥自然知道陸昶以前名為寧傅,也是自己取的名字。
南懷玥神色瞬間變得不自然,呐呐的閉上嘴,甚至慶幸陸昶這會兒看不見。
“嘁,”不遠處傅大夫諷刺的笑了一聲:“陸王爺怎麼不說說月兒是在哪裡給圓圓取的名?”
陸昶緩緩道:“一個無關之人的宴會上。”
“無關之人?”
傅大夫眼中倏地竄出一團火焰,然後又強自按捺下來,他雖心疼當初的寧溶月,但是現在再提舊事也隻是讓人鬨心。
陸昶聽出傅大夫話中的怒意,沉聲道:“爺爺,我心中自始至終隻有月月一人,寧傅也好,陸昶也罷,皆是如此,往日錯誤,我無法以死謝罪,但如今我這條命就是月月的!”
我為你生,亦可為你而死!
南懷玥渾身一震,瞪得圓滾滾的杏眼霧蒙蒙的,然後撇開頭悶悶的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陸昶聽聲辨位,麵向南懷玥:“月月,我……”
陸昶似是想說什麼話,但最後還是消了聲,隻是執著的麵相南懷玥。
南懷玥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陸昶,突然有些可惜看不到陸昶的眼睛,那裡麵盛著的一定是刻骨銘心的愛意吧?
“喂,我說……你很愛她?”
“愛你,心儀月月,見之心喜。”
南懷玥臉蛋微紅,然後繃起臉冷冷道:“我沒有寧溶月的記憶,我不能算是她,若是肅王爺想找回自己妻子,恐怕要失望了!”
南懷玥心中也有一絲失望,但卻不知在失望什麼。
陸昶聞言悶笑一聲。
“你笑什麼笑?!”
南懷玥有點惱羞成怒。
“月月便是月月,”陸昶溫聲道:“月月之前問我如何認出你的?明明看不到。”
“什麼意思?”
之前問陸昶沒回答,南懷玥不解他怎麼又提起這一茬。
“月月不一樣,聲音與他人不一樣,腳步聲與他人不一樣,氣息與他人不一樣,”陸昶似乎想起什麼,嘴角浮現暖色的笑意:“模樣與他人不一樣,神態與他人不一樣,笑著的時候與他人不一樣,難過亦是不一樣……”
“但如今的月月與他日的月月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南懷玥現在更像是從未被他傷過的那個寧溶月,這是他的幸事。
南懷玥滿目震撼,心中突然湧起委屈,刹時淚落滿麵。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一直沒出聲的傅大夫呼出心中的鬱氣,憤憤揪了一把地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