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隻是回答一個問題這麼簡單嗎?”

尉遲敬笑道:“是啊,就隻是回答一個問題,這對殿下來講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呢。”

不管怎麼說,殷璃也是跟尉遲敬做過兩年夫妻的人,雖說平日子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是對彼此的性格卻是有幾分了解的。

正如殷璃所言,她能夠看明白沈墨池和陸遙,卻唯獨看不透尉遲敬,眼前的這個人,在卸掉鎧甲之後,就似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名門謀士,看上去竟還帶著幾分書生之氣,眉眼與神態之間也浸染著儒雅風流之姿;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清楚他是沙場上的悍將,真的會誤以為他是個飽讀詩書的風流才子。

麵對著這樣的尉遲敬,殷璃既依賴他,又想要揣摩他,隻可惜她眼下的這點功底兒在他麵前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眼下他用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同自己說想要問一個問題,殷璃嘴上說著簡單,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起來。

尉遲敬的心思這麼難猜,指不定他會丟出什麼奇怪的問題來問自己,可誰讓她在前頭做了虧心事呢,如今也隻能被動接受,小心應付了。

於是,殷璃挑了挑眉,故意笑嘻嘻的看向尉遲敬,做出幾分天真的樣子,歪著頭看向他:“既然阿敬有疑惑要解,孤自然當仁不讓;好吧,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儘管問,隻要是孤能夠回答上來的,孤定會知無不言。”

尉遲敬一眼就看穿殷璃的故作放鬆,眼中的笑痕又多了一層,還真是個傻姑娘,這些年過去了,她這坦率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殿下這般灑脫,那微臣也就不客氣了。”

尉遲敬微微躬身,讓自己的目光與殷璃平視,直直的看著她,問:“據我所知,殿下當初迎了三駙馬陸遙入東宮,也是一筆交易,隻是這筆交易你是跟阿遙的父親做的;今晚殿下在這千秋殿裡對我問出了那樣的問題,不知這同樣的問題你會不會問阿遙?殿下,可想從阿遙的口中聽到跟我不一樣的答案?”

殷璃一怔,沒想到尉遲敬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當場,就算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也被問的一愣,“阿遙?阿遙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哢嚓’!頭頂的磚瓦似乎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裂響。隻是此時殷璃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尉遲敬吸引著,再加上她並未有武功傍身,在聽力上雖然比普通人出色,可還是比不上武功卓絕的尉遲敬。

尉遲敬臉上的笑容未變,但眼底的笑痕明顯淡了許多,“哦?為何阿遙和我們不一樣?一直以來,我以為隻有沈公子才跟我們不一樣。”

殷璃見尉遲敬真的好奇,便也耐著性子同他講著,而且在她看來,這個問題並不是很難回答。

“阿敬你之所以找上孤,是希望借助孤的身份來保護將軍府,讓父皇不敢輕易對尉遲家動手;至於沈墨池,他的確是特殊,因為孤與他之間在大婚之夜之後,所有的緣分都變成了孽緣,他不希望孤靠近他,孤便成全他,隻要他安安穩穩的活在孤的身邊,哪怕是相逢即為路人也無所謂。至於阿遙,他是跟你們最不一樣的。”

殷璃的眼角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柔情,慢聲道:“孤是虧欠他的。當初孤主動找上陸震庭和他談合作,其實已經做好了被他痛宰一頓的打算,隻要他覺鳴山莊為我所用,就算是他陸震庭獅子大開口向孤要無數金銀珠寶,孤都能夠滿足他;可沒想到,這個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卻要求將自己的兒子送到孤的身邊,要孤好生照料。這哪裡是什麼照料,分明就是他陸震庭膽大包天到派了一個眼線來正大光明的盯著孤,可是就算孤知道阿遙是眼線,孤也無法對他做出防備;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孤和陸震庭之間的交易,卻將最無辜的他卷了進來,這對他來講,是何其憤懣與不甘。”

殷璃的這個回答倒是讓尉遲敬大為吃驚,他沒想到在她的心裡,陸遙竟然是這樣無辜的存在者。

一時之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殿下,你一直都覺得自己拖累了阿遙,所以這兩年來,你才會對他百般遷就,哪怕是他對你做出不敬的舉止,你也縱容著他,是不是?”

話都說到了這裡,殷璃也沒多少可隱瞞的。

隻見她對尉遲敬點了點頭,說:“想他堂堂覺鳴山莊少主,因為孤的野心而被無辜牽累,這是孤對他的虧欠,總該要在別的地方補償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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