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大學士高士庸？
陸遙明白了殷璃的意思，立刻就帶著幾名影子侍衛悄悄地出了東宮。
在陸遙離開之後，殷璃這才將目光放到站在一邊的幺雞身上。
見這小子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你不用疑惑，也不用不解，孤是喜歡阿遙的。隻是以前，孤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直到發生了今天這場意外，孤才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好在老天垂憐，讓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孤才沒有鑄成大錯，錯失所愛。”
“錯失所愛？”
幺雞被自家殿下的用詞給驚著了，“殿下，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竟然能讓你有如此頓悟？”
殷璃轉過身，坐在殿中的台階上，雙腿伸直，擺出一副愜意疏懶的樣子，緩緩道：“孤自有記憶以來，就經常看見母後一人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鳳椅上，是那樣雍容華貴，那樣美麗動人。孤見過朝中命婦向母後參拜的樣子，也見過後宮諸妃在母後麵前謹小慎微的樣子，孤曾經以為，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擁有著在女人當中最高權勢的母後應該是幸福的，開懷的；可是，每次在母後一個人的時候，孤都看不到她臉上有任何笑容，她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這深宮之中最大、最華麗的宮殿裡；哪怕身邊紛雜熱鬨、人來人往，但那些熱鬨就像是跟她無關一樣，從來都闖不進她的世界。”
聽見殷璃主動提起先皇後，幺雞立刻一派肅穆，“先皇後是有著大智慧的人，也是個十分寬厚的主子；奴才剛入宮的時候才隻有八歲，剛進宮的宮人是沒有資格去伺候主子們的，隻能在底下乾些下賤粗陋的活兒。可是在那時候，奴才就常常聽說先皇後的賢名，說她很體恤宮中的宮人，許多太監宮女削尖了腦袋都想往鳳儀宮裡鑽。奴才命好，很快就因為機靈而被提到了鳳儀宮當了一個灑掃宮侍的差，這才有機會認識殿下您，有榮幸伺候在殿下的身邊。隻是，奴才好命，能遇到好主子，先皇後的命卻是有些苦了。”
這種話在這全宮上下恐怕也隻有他幺雞敢這麼說，而他之所以敢講這種實話，其實也是因為此時聽這番話的人是殷璃。
殷璃寬容的性格很像先皇後，不然，也不會縱的幺雞這樣膽大，更不會得到這東宮上下的一片忠誠。
殷璃輕輕地笑著，道：“是啊，母後的命不好，所以在最後幾年，總是一個人鬱鬱寡歡、纏綿病榻；還記得母後在生前，常常喜歡抱著孤，對孤念叨著一句‘千金難買早知道’；那時，孤還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今天，在孤親耳聽見阿遙要走的言詞時，孤才在心裡發了慌，意識到自己將要失去什麼。”
說到這裡，殷璃就羞澀的笑了，隻見她伸出手輕輕地捂著自己的嘴，一雙眼睛笑的亮晶晶的，“幺雞，你說孤怎麼就這麼傻呢？其實在很早以前，孤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可是這個選擇，竟然是到了今天才明白過來。”
幺雞瞅著這樣的殿下，在感到新奇的同時也是滿腹的不解，“殿下，奴才愚鈍，不明白殿下所說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