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立刻就有數名宮人從外麵躬身走了進來，聽著平康帝接下來的命令。
“將陸太醫帶下去，交還給陸家吧，至於陸家上下的老小們，看在陸太醫這些年還算儘職的份上，看在他在臨死之前還有悔悟的份上，朕願意給他們一絲寬容，不治罪陸家全府。”
宮人們在聽了命令之後，就將已經沒了氣的陸英抬了下去，原本萱萱嚷嚷的內殿也因為先後兩人的離開，而稍顯清淨了許多。
“很好，現在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了。”平康帝緩緩收斂眸子，看向受驚不小，瑟縮成一團的阮清璿，“皇後，接下來該讓我們算一算賬了。”
殷雪珊看著語氣中帶著不善之意的平康帝，跪行到他的腿邊還想再懇求，可是不等她開口，就被平康帝的話打斷，“雪兒，你的母後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膽子是個多大的人，朕比你要清楚；這些年她做的樁樁件件的那些事，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耳聞的，但這半年，她做的一些事可跟她往日來的風格有著差異的；而這份差異裡，又有你多少功勞？”
殷雪珊臉色一陣發白，整個人都在平康帝平靜的眸子下微微顫抖著，“雪兒，雪兒不明白父皇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平康帝哼笑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殷雪珊的頭，“不明白是不是？好！既然你裝不懂，那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繼續裝下去；你下去吧，朕有些話要同你的母後好好說說。”
“父皇......”
“怎麼？不稀罕朕給你的機會嗎？”平康帝目光幽冷，“你要是不稀罕，想要在這裡同爭辯一二，朕也是願意給你這個機會的。”
殷雪珊不傻，她當然能夠聽出父皇這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父皇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他很清楚如今發生的這一切裡，有她參與其中，隻是看在她身上流著皇室血液的份上，這才願意對她寬容；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若還不知足的想要留下來，或者是替母後說上兩句好話，怕是以父皇的性子，就不會再給她寬容了。
到那個時候，或許她的下場，會是她難以接受的。
想到這些，殷雪珊就看向了母後，看著她瑟縮在床腳邊，看著她此刻無依無靠的樣子，雖然心中不忍，但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她隻能在這個時候下狠心。
於是，就見殷雪珊跪在地上同平康帝道：“兒臣謝父皇的寬恕，兒臣這就退下，還請父皇能夠珍重身體，兒臣告退。”
看見殷雪珊要走，阮清璿猛抬起頭，伸出手就要去抓她，可是當那隻手在快要碰到殷雪珊的時候，又被她慢慢的、無聲的收了回來；隻有一雙複雜痛苦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殷雪珊的後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這才在一聲啼哭之中，收回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