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易知難的表情越發難堪了，“所以，你知道我是什麼脈象了？”
“是死脈。”如煙如實回答，臉上卻帶著幾分疑惑，“可你卻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裡，甚至麵帶紅潤，你吃了什麼藥對不對，在消耗內力。”
這種情況，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樣。
是人在將死之時，身體將最後的能量都給釋放出來，看上去就好像已經要痊愈了。
實則等這點紅潤散去，人就徹底虧空，再也救不活了。
“你知道得這麼清楚，我應該殺了你。”易知難緩緩道。
每吐出一個字，肺裡都像是強行在外麵吐冰塊，全身都很難受。
“公子贖我回去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如煙上前一步，跪在了易知難跟前，“我已經也沒有辦法再去找容仙了，既然沒有指望，不如替你保守秘密，等你死了，我再回江南去。”
嗬——
易知難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偏頭看著地上的如煙，“我花錢贖你，最後再送你回江南，憑什麼？”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筆錢，我會寫信給江南的家人，讓他們還給你的。”如煙又說道。
這借口實在是太過拙劣。
倘若江南真的還有這麼有錢的家人，如煙壓根就用不著找易知難幫忙贖身。
隻需要托人帶封信出去，就足以讓家人來贖身。
易知難心裡跟明亮的鏡子似的。
可想要拒絕如煙的時候，對上如煙那雙澄亮的剪瞳，卻鬼使神差的，點頭同意了。
“我帶你回去，但是你隻能住在後院裡頭，當一個丫鬟，你願意嗎？”易知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