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難將他沒說完的話說出口，“這些是寒未遲連夜趕往駐地，逼著那些王爺們簽下的認罪書，掌司，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這怎麼可能呢？
“你不是在城中尋找鳳仙仙的下落嗎，為什麼會有時間前往駐地？”東廠掌司質問道。
寒未遲麵容不改，“掌司可能是忘記了，我身邊還有個人沒跟著回京城呢，那個人辦事很是牢靠，隻要他出麵，就等同於我出麵了。”
這個人，就是平川！
“嗬，寒少主可真是好手段，從一開始回京城，就已經開始謀劃起來了？”東廠掌司冷笑起來。
寒未遲勾唇輕笑，“我原本隻是想要除掉掌司而已，誰知道調查出這樣大的秘密，也正好，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殺掉掌司了。”
現在證據確鑿，甚至還有太後那邊的口供，壓根就不容東廠掌司抵賴。
“如何，掌司要現在認錯嗎，朕可以免掉你的九族同誅之罪。”易知難冷聲問道。
“我哪來的九族，我不過是個太監，太監是沒根的東西，沒有家，更沒有家人。”東廠掌司近乎自嘲的笑。
“真的沒有嗎？”易知難卻反問，“掌司，那冷宮裡頭曾經有個宮女被太上皇臨幸，卻又不受待見被除掉，據說她臨死之前曾經生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在宮中長大，後來卻不見了蹤影，掌司，那不是你嗎？”易知難聲聲質問道。
仿佛鋒利無比的刀刃，強行剖開了東廠掌司內心的秘密，血淋淋的，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沒錯，他就是那個孩子。
他原本是皇族血脈，隻因為母親不受待見在冷宮中慘死，所以連帶著他在宮中也一點地位都沒有。
普通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可以有米飯吃，他隻有餿掉的窩窩頭。
彆人初一十五可以有銀耳羹，他隻有爛菜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