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霽軒輕輕進來,把門關上,抱著胳膊靠在一邊。
屋裡很安靜,盛萱月慢慢哼起歌來,這是一首地域童謠,那地方偏得很,不怕付霽軒聽出來。
小姑娘輕柔又稚嫩的聲音天真美好,緩緩地流淌在房間裡,黎晴空慢慢地放鬆了身體,小心地抬眼看她。
盛萱月沒有停下哼歌,直到黎晴空打開了身體的防禦,眸子裡帶上生命的微光。
盛萱月慢慢地蹭到黎晴空的身邊,和他挨在了一起。
付霽軒微微上前,隨時準備衝過去。
黎晴空在女孩溫|軟的身體靠過來的時候又繃緊了神經,可是小姑娘身上隱隱的馨香和柔|軟的觸感又仿佛治愈了他千瘡百孔的心和身體。
他沒有抗拒盛萱月的靠近。
盛萱月臉上逐漸帶上一點笑意,把手裡的藥丸拿出來,喂到了黎晴空嘴邊,輕輕開口,“啊——”
黎晴空躲開了。
他害怕吃藥。
曾經在吳姨娘那住的時候,有一次黎詩月小時候生病,不想喝藥,黎如萍覺得倒掉浪費,正好他在外邊擦地,就讓下人按住他,把藥灌了進去。
他不肯,黎如萍就讓下人打他,直到他願意喝為止。
那是黎晴空挨打最嚴重的一次,臉上的鞭痕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黎晴空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吃藥。
盛萱月看到他忽然僵直恐懼的眼神,猜想到黎晴空也許是害怕吃藥,想了想,把藥丸收回來,慢聲對黎晴空道,“小舅舅,這是好吃的糖,月兒吃給你看。”
盛萱月承認這會兒說的話似乎有點傻,但是她真不知道黎晴空能接受什麼程度的對話。
而且,黎晴空這些年一直被奴役,心智不知道是否還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