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霽軒不客氣地一拍桌子,“你再看我我就再給你一拳。”
青瓏委屈,“你總不能讓我當個瞎子吧,看見認識的人還不能看一眼了。”
付霽軒冷笑,“我確實是可以讓你變成瞎子。”
青瓏乖乖閉嘴。
過了一會有人來這抽簽,青瓏開始神神叨叨一頓說,付霽軒就留在一邊看。
越發覺得那天沈老板之事是兩人瞎編的。
河西那邊,有了潼南府和周邊其他地方的援助,災情好歹是沒再惡化,稍微控製住了。
包鬆看著好友憔悴操勞的樣子,忍不住歎氣,“唉,我一早便勸過你,官場無益,早些離開得好。”
“往日裡不覺,如今朝廷管也不管,就是要看你河西五州的百姓全死了才算。”
段棟喝著包鬆帶來的酒,沉默不語。
前幾天他幫著修整草棚時,又被吹落的木梁砸了一下。
正好砸在頭上,額前傷了一大塊。
腦後還有個包,一說話就開始發疼。
這會,沒有大夫也沒有藥,段棟也隻能草草包紮,忍著。
“你少喝點,頭上的傷也不知道怎麼樣,唉,你和我去潼南府看看吧。”包鬆勸道。
段棟苦笑一聲,放下酒杯,“老包,我怎麼能走呢。”
“我走了,我這的百姓,更過不下去了。”
“我當然知道官場是什麼樣,朝廷是什麼樣,可老包,不就是因為知道,咱們才要考取科舉,想要重整朝綱嗎。”
包鬆沉默地看著段棟。
段棟望向窗外暫時停歇的風雪,“昔日在京,我們何等快活,心裡全是日後抱負。”
“但是早就沉屙累累的朝廷,又豈是這麼能容易改變的。”
“你能寄情山水書畫暫時逃脫,我卻沒有可以寄托的東西啊。”
段棟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