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勢全開地冷睨蘇寄雪:“說吧,你想怎麼死。”
此話一出,沈氏與蘇明月互相對視一眼長舒口氣,蘇寄雪這次死定了。
姬雪卻好像沒聽到長公主的話,她正心不在焉地試圖去捕捉身體內的內力或者靈力去運行經脈。不知為何,剛才拚儘全力製服陸景之後,她現在的身子越發沉重,舉手投足似乎都僵硬起來。
很難靠武力離開。
得想辦法。
“蘇、寄、雪!”長公主皺眉,這三個字從她齒縫溢出,像是有千斤之重。
“您想要我死?”姬雪此時身子都快僵掉,麵上卻不顯分毫,她眉頭微挑:“長公主求醫若渴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長公主轉眸看向沈氏,又瞥了一眼蘇明月,此時已經懷疑起當時救陸景的究竟是誰。
“要是沒記錯,今天應該是公主府兼忠勇侯府對救命恩人的答謝宴。”姬雪身體僵硬,脊背卻挺的更加筆直,儘顯倨傲:“今天我來了,卻被諸多算計,現在這個救命恩人我不稀罕當了!”
“怎麼,長公主要為這個殺人麼?”
姬雪凜然不懼地與長公主對視著。
眾人屏息。
今天熱鬨一波接著一波,從落水事件到現在救人真相,公主府今天的戲份不止管飽,都讓人吃瓜吃撐了。
“什麼救命恩人,長公主千萬彆被我姐姐給騙了!”蘇明月抬頭,這件事絕對不能認,陸景的救命之恩,蘇寄雪可以她也一定可以。蘇寄雪當初救人用的方子她都知道,而且為了能頂替早就背的滾瓜亂熟:“明月能救世子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她自信滿滿說道。
要知道救陸景這件事全程都是沈氏安排,所以蘇寄雪每天做了什麼,怎麼救人的細節她全部都知道。
“你確定?”長公主眸光在蘇明月和蘇寄雪之間來回遊移著,像是在衡量著到底誰真誰假。
“我確定!”蘇明月信誓旦旦保證。
沈氏也跟著佐證:“臣婦也可以作證,世子絕對是明月所救。”
“事關我兒性命,你們可知道騙人的下場?”長公主的眸光落在沈氏身上,蘇明月年少也許不知輕重,但沈氏卻一定知曉欺騙她的下場。
“長公主放心,明月絕對能讓世子恢複如初!”蘇明月鄭重說道。
“神射營何在?”長公主忽然抬眼看向陸景之前帶來那隊弩手。
被陸景調來的神射營隊長應聲。
姬雪眉頭一動,知道長公主已經下了決心。但現在,她半邊身子已經木然,完全不能動手。
當下她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告訴長公主救陸景的關鍵沈氏與蘇明月並不知道,方子上的藥需要用蘇寄雪的血來和。但這就暴露了蘇寄雪血能解百毒的秘密,後患無窮。
還有一個就是用秘法來強行激發身體極限,這樣有一拚之力強行突圍離開。可要是姬雪以前的身體,她能估算出身體可能要付出的代價。但現在她是蘇寄雪,對於原主身體的承受極限在哪裡並不清楚。
兩個選擇都是下策。
長公主居高臨下地看著神射營:“剛才你們不聽世子號令,像是還沒認清誰是你們的主子。以本公主的脾氣不聽話的狗就該直接殺了,但念你們固安之戰活下來不易,本公主願意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長公主說著一指姬雪,毫不掩飾眸中的殺氣。
“你們現在把那個敢不敬我的女人射成篩子,她要是全屍,你們提頭來見!”
她下了射殺令。
氣氛凝滯。
姬雪眸光流動,在抉擇要用什麼來破局。
不管哪個,都代價極大。
那隊神射營抬臂舉弩,一片靜默,似乎也在抉擇到底要不要出手。
一人一隊對峙間,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危險一觸即發。
千鈞一發。
“嗬。”
一聲冷嗤清晰傳入所有人耳中。
接著,冰冷尊貴的男聲驟然響起,氣勢懾人:“不過一個沒實封的公主,什麼時候也能號令本王的神射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