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眨眼,他們戰王都有王妃了?
“蘇——”戰王冷淡地話音剛起,姬雪立刻擠出生平最好看的笑靨,抬手解下了身上的火狐大氅踮著腳給戰王披上:“天冷,注意防寒。”
姬雪心裡不停默念抬手不打笑臉人,君無罪以前說過很喜歡她笑。
她笑。
用力笑。
戰王身上忽暖,心口卻驟然一痛。明明兩人長得不像,不知為何眼前的蘇寄雪與記憶中那個女子再度重疊。
當初,她也是這樣言笑晏晏地把火狐大氅披在了戰王身上,一臉求誇獎的驕傲:“這可是禦龍雪山的火狐皮子做的,防火防寒,很配你。”
戰王假意不領情。
她卻不依不饒地追著他喋喋不休:“喂,你知道不知道湊齊這個大氅需要多少皮子,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思多少時間最後才做成的!北地冬寒,你知道我為了讓你寒症不發作有多絞儘腦汁。”
縱然明知一切是假,那一刻的溫暖卻讓戰王如飲鴆止渴、欲罷不能。
姬雪見戰王眼都不眨地盯著她,卻好像透過她看到了哪個並不存在的人。
那雙線條銳利狹長如刀的冰眸裡山崩海嘯、滄海桑田。
姬雪臉都要笑僵了,腦筋卻在飛轉,戰王該不會是在想她本尊吧?
那是不是——
姬雪眸光一亮,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在戰王底線回橫跳的關鍵訣竅。
此時戰王與姬雪兩人站在戰王府門口的高階之上,深深對視間一個陷入回憶,一個心眼飛轉。
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卻美如畫卷。白衣紅氅的狠戾男子神情柔和,傲慢毒舌的清貴女子笑靨如花。一個俊美無儔,一個豔若桃李。簡直天作之合。
四下默然,似乎都不願驚動這一刻難得的溫馨旖旎。
此時無需解釋,也不用再證明,那些看熱鬨的人堅定地相信蘇寄雪一定就是戰王的心尖寵,掌中珠。
“多謝戰王對愛女的照顧相護,本相來接寄雪回家了。”
倏地,一個清朗的男聲打破了此時靜謐。
一輛青呢馬車駛到戰王府前,蘇寄雪名義上的父親,東楚當朝右相,未來的文臣之首蘇儉走了下來,對著戰王鄭重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