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不可信啊,之前還有說戰王最討厭的就是蘇大小姐。”
“之前不還說蘇小姐貪妹妹的婚事,看那個龍龜祥紋佩根本不是這回事啊!三年前陸世子出征蘇二小姐可還沒回府呢!”
......
一路上伴隨著各種議論。
而馬車裡的蘇儉和姬雪坐在馬車兩端,蘇儉不說話,姬雪也不說。
剛才姬雪隻是想趕快閃人,並沒有真的想要回到相府。可蘇寄雪在相府還有沒放下的人,姬雪得幫蘇寄雪護著。蘇寄雪這段時間本來是被關在偏院的,身邊也隻剩下貼身的丫鬟墨蘭。這次蘇寄雪能逃出府墨蘭功不可沒,蘇寄雪死前很怕連累這個丫鬟吃掛落。
“頭上的傷可治了?”馬車內,終究是蘇儉先開了口,他一臉關心地看著姬雪:“為父已經叫人請了太醫。你是為父親自開蒙的姑娘,在為父心中肯定是更親近一些,這次是為父一時疏忽,讓寄雪受苦了。”
姬雪心底不屑,這疏忽可不是一時的。而是自從蘇明月入府之後的日積月累,但身體卻還有原主本能的情緒反應,直接紅了眼圈。那是蘇寄雪心底的委屈,那種委屈被看到所以更委屈的委屈。
在原屬於蘇寄雪的記憶裡,也曾有冰雪可愛的小女孩被父親親密地抱在膝前,一筆一筆地教著筆畫寫字。也曾被蘇儉抱在頭頂,騎著人頭大馬逛著花燈,被沈氏嬌嗔成何體統。父親是相府的支撐,也曾是蘇寄雪心中遮風擋雨的天。畢竟幼年那些回憶做不得假,可不知何時,他們父女關係就漸行漸遠,隻有母親疼她了。
這些親情編織的細密羅網讓那個本性驕傲的女孩無法掙脫,所以才會在明知一切都是假象的情況下還抱著一絲希望。
姬雪垂眸沉默,手指絞在一起,怕自己忍不住想打人。
自從蘇寄雪知道自己身份,在相府如履薄冰,一直認為虧欠相府。
可是蘇寄雪錯了。
不是蘇寄雪虧欠相府,而是相府虧欠蘇寄雪。
撫養蘇寄雪的機會,是蘇儉自己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