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氏手心微汗,她竟從庶女身上覺出不遜於溫家老夫人的威勢。
等她神思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時,顧攸寧已經重新在上首坐下。
沒了那股威壓,顧溫氏的心思重新活了起來,細想了一遍方才的事,皇上若是不來,或是來了不開口,聽憑何充媛處置,那該受掌嘴的就是她們三人,但帝王一開口,就隻有心兒受了責罰,自己和藍氏......
皇上想保的,是這丫頭的生母!
“家醜尚且不可外揚,婕妤也是顧家人,竟將家中瑣事告訴皇上,就算不顧及臣婦,你父親......”
“母親此言差矣,自古男主外,女主內,女兒在內宅受委屈與父親何乾?”
顧攸寧悠悠地打斷嫡母的話。
“婕妤想讓臣婦做些什麼?是抬你姨娘作貴妾?”
顧溫氏強自按下心裡的忐忑,盯著顧攸寧問道。
“該給姨娘什麼位份,這是父親這個一家之主該考慮的事,女兒不會越俎代庖。”
不是這事?
顧攸寧今日所言所行,件件在顧溫氏的預料之外,弄得她心裡是七上八下,隻得勉強撐著作為溫氏女的傲氣。
“姨娘出自溫家,雖隻是旁支,但在宮裡也該有些人手,女兒要一個可信的禦醫應該不難吧。”
禮來禮往,顧攸寧可以咬重了“旁支”二字,作為方才顧溫氏“庶女”的回禮。
“原是為了這事,婕妤倒是思慮周全。”
顧溫氏麵上一窒,她心裡憋屈,但又不得不順著庶女的意思。
“母親可回去溫家商議一番,過幾日再給女兒答複。”
顧攸寧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