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放下手裡正打量著的檀色香囊,抬頭輕斥道。
帝王方才那句並非真的訓斥,他剛問過奉茶的宮女,得知長子今日已經大好,心情尚可,連百日裡差點被算計的震怒陰沉都散了不少。
但見到麵前的女子聽了他的訓斥,原本明亮的眸子因怯意而黯淡,還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蕭珩是真不樂了,傾身將人拉入懷裡:“什麼叫朕怎麼過來了?朕不該過來?”
想到自己今日過來的意圖,帝王心裡更覺憋悶,甚至還有些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委屈。
“皇上今日不是心情不好嗎?嬪妾不如旁人會說話,怕讓您氣上加氣......”
顧攸寧偏過頭,聲音越來越輕。
這副恨不得躲開的模樣倒讓帝王想起了舊日在東宮的時候,這女子,平日裡膽子大得很,很是沒有規矩,但要碰到自己心情不好,便離自己遠遠的。
這般一想,懷裡這女子素來心性單純簡單,但對自己的喜怒似乎一直很敏感。
帝王心裡突然有種飽脹的熱意。
顧攸寧感覺到腰間的手鬆了下來,嘴角微揚,借著帝王感動的當頭她要將另一樁隱患除了。
“皇上,嬪妾隻是聽說嫡母與溫美人同出一族,這才讓人去請了溫美人,想萬一檀音沒有及時請來皇上,可以拖一點時間。”
“沒想到溫美人性子這般......”
“嬪妾不是故意與充媛娘娘作對,實在是擔心姨娘她。”
今日去請溫美人,雖然行事隱蔽,但總歸事過留痕,若是帝王從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必然會影響她在帝王心中的形象。
而帝王知道她在顧府的處境,也知道她不是以德報怨的人,顧攸寧便沒有假作為嫡母擔憂,神色和話語都特彆坦誠。
假裡摻真,才能儘可能忽悠人。
但蕭珩聽了這話心裡卻著實憐惜起來,他一心以為顧攸寧記著自己先時讓她低調避事,這會兒才會因為和彆的宮妃鬨起來不安。
但自從出了昨夜的事,他的想法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