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用起膳來連崢兒都不如。”
帝王示意曹忠盛了一碗銀耳蓮子湯放在顧攸寧麵前。
“嬪妾沒有胃口。”
顧攸寧卻沒有如兒子那般給帝王麵子,興致缺缺地看了眼身前還溫熱的銀耳蓮子湯。
帝王下意識地皺眉,但看到女子眼底的青黑,憔悴的眉眼,再和著心底的愧疚,先轉頭溫聲對著身邊的兒子道:“崢兒先去裡間玩,父皇與母妃有話說。”
“那父皇和母妃快些,崢兒也有話想同父皇說。”
“隻能同父皇一人說哦。”
蕭雲崢掂著腳附在自己父皇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這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跟著弦音進去了。
兒子離開後,帝王又往曹忠麵上瞥了一眼。
曹忠會意地帶著屋子裡伺候的宮人退下了。
等外間隻剩得兩人,帝王才伸手拿起那碗銀耳蓮子湯,舀了一勺送到顧攸寧嘴邊,微微輕咳了下,聲音更是壓得低低的:“朕聽說寧兒從昨日到現在都沒好好用過膳,這怎麼能行。”
顧攸寧依舊沒有偏過頭來,隻是雙目無神地盯著麵前已經涼透的銀魚粥。
她今日還未梳妝,一頭烏雲般的青絲用一根玉簪輕輕挽著,雪白剔透,未施粉黛的肌膚襯得眼底的青黑更加醒目,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低落淒涼的氣息。
說實話,若在平日,帝王就算心裡看重顧攸寧也未必有這個耐心,但今日他本就心裡有愧,眼前鮮活明媚的女子又憔悴成這副模樣,就是鐵石心腸也要軟化一下。
“怎麼了?”
帝王放下碗,拉過顧攸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