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這理由既充分又合理,殊不知皇後此刻已經氣得不行。
這徐司製字字句句指著與太後關係密切,是依附於崔家的,可她也是崔家人,就算她們姑侄不合。
這些話一句句都在加深皇上對她的懷疑。
她隱隱地覺得,今日的事已經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
她以為可以利用太後的心病讓顧婕妤母子吃些苦頭甚至被厭棄冷落,但不知是誰壞了自己的好事,畫蛇添足,引來了皇上的疑心,她以為看在陳家的份上,將那事引到陳才人身上皇上就會大事化小,她以為皇上就算看重長春宮,最多不過是問上幾句,讓她嚴辦,卻沒想到皇上這次竟親自出手。
更讓人心驚的事,她之前的安排竟一件都沒用上。
從事起到現在,沒有一件事是按著她原先的預料發展。
“皇上,壽昌被母後慣得有些任性,前些日子還下令杖責了做事一向穩妥的藍司珍,徐司製不敢稍有怠慢也是尋常。”
但她不能坐以待斃。
曹忠身上應該並無確鑿證據證明是徐司製害了彩衣,皇上的懷疑她暫時已經無法挽回,但來日方長,隻要皇上忌憚鄭家兵權一日,皇上就會讓她坐穩這個後位。
“今日的事,確實是臣妾照管後宮不力所致,臣妾近日身子不濟,處理後宮事務確實力有不逮。”
“顧婕妤如今是除臣妾外,後宮位份最高的女子,近日又為母後的身子康健受了不少委屈,臣妾請旨冊顧婕妤為昭儀,既能彌補顧婕妤的委屈,又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幫助臣妾協理六宮事務。”
昭儀,可是九嬪之首,皇後可真舍得。
顧攸寧垂眸起身,恭謹福身道:“嬪妾無功,不敢忝居昭儀之位,而且嬪妾性子粗笨,又沒有經驗,實在擔不起協理六宮的責任,恐怕要辜負娘娘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