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微一沉。“蘇豫,你是不是從來就認為,我沒有資格處理安必信的案件?”
她資質尚淺,所以公司的人才會將她獲得這個機會,定義為是得到了蘇豫的幫助,而不是依托自己的能力。在公司的時候,她可以不屑同那群人解釋,也可以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安撫自己,根本不用同他們置氣。但是蘇豫和他們都不一樣。
因為蘇豫是最特彆的存在,所以向晚想要得到蘇豫的肯定和支持,而不是一味地將自己保護起來,為了不讓她受傷害,就一定要在她的庇佑下長大。
聽出了向晚話語中的生氣,蘇豫搖頭,便是連忙解釋到。“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能力我從來都非常清楚,不是說你不能處理安必信的案件,而是這事情太發雜了,也會牽扯到太多太多的東西,我希望你可以趁著現在還沒有被牽連太深,就能夠從中全然而退,不要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憊。”
蘇豫十分認真地開口,他雖然對法律和經濟學的知識一無所知,但是從這些天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也知道安必信的一舉一動,都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如果向晚一個處理不當,就可能將要麵對非常嚴肅的後果。
如果是平時,向晚當然會聽蘇豫這番用情至深的解釋,他單方麵地幫她做這個決定,不是因為自己大男子主義,而是真的站在向晚的角度,也真的為了她,考慮了良多。隻是他並沒有想到,白天的向晚,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
都是因為這事情。
“如果,我不接手這個案件了,你打算讓我去什麼地方呢?”向晚沉著聲音問道,不得不說自己的心中還是有淡淡的失望,原來就連蘇豫也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處理好安必信的事情嗎?她知道自己或許能力不足,但是當這句話從蘇豫的口中說出的時候,心裡真的有些難受。
我們不會在乎陌生人的惡語中傷,也會對他們的冷嘲熱諷一笑而過,但是倘若這樣的嘲諷和傷害,來自於我們最愛的那個人,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殘忍。
因為向晚低垂著頭,蘇豫看不出向晚的表情,所以也無法分彆她現在是否生氣,隻能順著向晚的話,繼續往下說道,“如果你不想接手安必信的案件。你可以回事務所上班,負責其他的案子就好,林姐那邊我會去說的。當然如果你想就此休息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
蘇豫以為向晚擔心不知道應該如何同林琳解釋,所以就先一步開口,這事情雖然他沒有參與的立場,但是想著林姐多少會賣自己一個麵子,也不會在這事情上有太多計較,更何況這事情的確十分棘手,應該交給更加有經驗的人去處理。
當然,蘇豫這樣想,不是說向晚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而是單純地想要保護向晚,所以已經忘記了要往這方麵設想。
隻是,向晚仍舊低垂著頭,安靜得厲害。
這樣的安靜,不代表她默許蘇豫幫著她決定,更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風平浪靜。蘇豫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隻能小心翼翼地全神貫注盯著向晚。向晚吐了口氣,又是頓了好久,才是開口說道。
“蘇豫,這是我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讓我自己拿主意。”
生冷,不能商量的語氣,讓蘇豫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仿佛他們回到了最初,最初的向晚,也會這般,豎起自己所有的鋒芒,如同一隻刺蝟一樣,隻是單純地想要和自己保持距離。
以此來避免傷害。
“可是晚晚,你應該知道,安必信的案子,遠比你想象當中的,更加棘手。”蘇豫知道向晚生氣了,但是他還是希望她可以明確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知道。”
向晚打斷了蘇豫的話,眼眸中帶著淡淡的失望,“所以,一直以來你隻是用你的喜歡,給到我最好的保護,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表明,她真的已經生氣了。
因為生氣,一張臉漲紅得厲害。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對蘇豫生氣發火。
老實說,向晚也知道,蘇豫對她很好,好到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和蘇豫置氣。也是因為他一直以來的包容和忍耐,才會讓向晚得到最深最深的眷戀寵愛。而且剛才蘇豫的語氣,真的是在和向晚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