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想法解釋了一遍,隻是心中微微有些不大舒服。向晚在竭儘心力拯救安必信的時候,他卻做著另外一件會傷害到安必信的事情。
他們不但在情感上麵沒有辦法回到最初,連事業上都有了無法調節的分歧。
“都一樣,都一樣。”景秀衝著陳嘉笑了笑,“等你做完安必信的案子之後,陳先生就會宣布你是他的兒子,然後就可以一帆風順地經商了。”
景秀說得非常高興,仿佛陳嘉能夠走到這一步,她也替陳嘉覺得心滿意足。但是陳嘉卻是低沉著頭,臉色十分不好。
他甚至於在幾秒過後,就打斷了景秀的話,“我要做的事情, 隻和我自己有關,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的關係。”生冷的話語,表明了自己果斷的立場。和那個男人不一樣,他承認了他兒子的身份,但是直到現在,陳嘉都不承認,他是自己的父親。
因為他從來沒有履行過自己作為父親的責任,而這些年他所做得事情,都隻是把他固有的想法強加到陳嘉的身上,從小時候的興趣到長大的專業選擇,到應該從事什麼行業,應該過怎樣的人生,這些陳嘉都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甚至於他連向晚都放棄了。
他用他的權威做了所有的事情,卻從來不問他喜歡不喜歡,就要讓他統統都接受了。
氣氛,一下壓抑了不少。
景秀也察覺到了陳嘉的低氣壓,將頭抬起來的她,想要和陳嘉說些什麼,來寬慰他心中的鬱結,但是那些想要說的話,就堵在了喉嚨裡,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來。
“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做他陳晟的兒子。”陳嘉靠在床邊,到底說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如果說說出蘇城的名字,會在A市引起軒然大波,那麼說出陳晟的名字,絕對可以引起一陣滔天巨浪,陳晟當年就是專門做收購合並公司,將公司合並之後,就把有價值的部分,拆分出來單獨出售,依靠這樣的方式發了家,成為了A市數一數二的金融家,但是因為一直都是在幕後的關係,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是很多。而隨著時間的積累,他便成為了A市最大的隱形富豪,一般的民眾不知道,但是在上流社會的那個圈子裡,陳晟的名字非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於一度被敬為神靈。
隻是陳晟一向非常低調,倘若景秀不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和陳家是世交的話,隻怕根本不會知道陳晟竟然還有一個兒子。
“先彆說這個了,安必信的事情打算怎麼解決?我算過了,如果明天股價繼續下跌的話,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出手,將整個安必信一起收購了。陳先生從三個月前就已經在籌集現金,因為收購直接使用現金的話,比采用應付賬款的方式,可是要更有誘惑力太多,也可以便宜不少。”景秀一麵盤算著,一麵淺淺地開口。最後將目光落在陳嘉的身上。
“我說的這些,你不會反對吧。”
陳嘉隻是非常平靜地看了景秀一眼,並沒有開口發表自己任何的意見,知道景秀說的這些話都是代表著誰,他就算真的要反對,也沒有辦法忤逆那個男人的意思。更何況吧,他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意,也始終是沒有辦法做主的。
因為,從出生到現在,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另外一個人做主了。
他也隻能說好。
“恩,那就這樣吧。”景秀見得陳嘉默認之後,也緩緩點了點頭,微微一頓之後繼續說道,“具體怎麼操作我會負責,也請你放心,我既然被陳先生委托來負責這事情,就一定表明我是得到了陳先生的認可,而這事情交托到我的手上,也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景秀非常自信地開口,她處理這類事情的確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尤其是在收購轉賣這一塊,不但能夠以最低的價格收入,還能夠以最高的價格賣出。
陳嘉點頭,像這樣的事情,景秀想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吧。
反正,和他的關係不大。
“你也不要這樣沮喪嘛,陳先生說了,這件事情如果做好的話,就可以籌辦我們的婚事了。”景秀咬著唇,說到後麵的時候,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雖然陳嘉一直不大喜歡她,但是那場和陳嘉的婚禮,她的確已經期待太久,也早就做好了為陳嘉穿上婚紗的心理準備。
“你看著辦吧。”陳嘉的聲音,繼續冰涼到了極致,婚姻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做主,也是一定要娶景秀。
“好哇。”雖然聽出了陳嘉的不大情願,但是景秀還是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