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廢棄的工廠,一樣的收購案,而向晚的身份,偏偏還是律師。倘若她現在都還不明白景秀的意圖,未免有些太糊塗了。
“所以,我也會失蹤一段時間?”向晚吐了口氣,雖然心中緊張,但是神色尚且算是正常。
也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她當然不信奉既來之則安之的那一套道理,隻是覺得激動失常根本無濟於事,她需要冷靜下來分析。而且她始終不相信,景秀會是那麼衝動的一個人。
“如果隻是失蹤一段時間,倒也算不錯。”景秀搖了搖頭,顯然向晚的預期有些太樂觀了。而這樣的樂觀或許就來自於她對陳晟的不夠了解。要知道律師的心理素質一向不錯。
也隻有經曆了某些精神上巨大的摧殘,最後才會神經失常。
向晚咬住唇瓣,當年的事情已經時隔久遠,雖然景秀不大可能親眼目睹,但是她應該算是個知情人吧。
畢竟他是陳晟欽定的兒媳婦,當年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內幕。
景秀走到窗邊,他們位於工廠二樓的地方,視線算不上開闊,但是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破舊的工廠和滿目的狼藉。
“我的父親告訴我說,他們把那個律師帶到了廢棄的工廠裡,就給她注射各種各樣影響神經的藥物,那種藥物對人體的影響很大,但是在體內殘留的時間極短,所以就算事後有人質疑她突然神經失常的奇怪,也沒有辦法從她的身上,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或許她還可以扛得住。”景秀有些為難地看了向晚一眼,那些話其實從他的口中說出,或多或少都還是有些為難,雖然糾結著,但還是開口說道。“每天醒來的時候,她都會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但是並不會有人回答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在藥物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她很快就精神失常了。而直到確認了她精神失常,那些人才是放了她回去。
如果不是從自己父親的口中得知這事情,景秀也不敢相信陳晟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當真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也會用各種各樣的雷霆政策,來阻攔那些,阻攔著他的人。
所以,當初的那個女人,和現在的向晚,簡直一模一樣。
“他怎麼可以這樣?”同樣義憤填膺的,還有向晚,“他這樣做是違法的,難道就沒有律法可以約束他了嗎?我們A市的律法,可是非常健全。”
向晚是律師,所以非常相信,可以用律法的方式,去解決這樣的事情,去杜絕這樣事情的發生。也篤定陳晟或許沒有這樣的膽量。
但是蘭加州的事情,曆曆在目,她又不得不相信了。
“其實吧。”景秀微微歎了口氣,“越是律法嚴明的地方,在那些律法尚且沒有辦法照到的地方,就越是晦澀陰暗。”
這句話,她說得隱晦,但是向晚一定明白。
果然,她選擇了沉默。
“所以,你現在是來給我注射那種藥物的嗎?”向晚苦澀地揚了揚唇角,知道景秀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自己所有的反抗也終究沒有任何的用,雖然有些無奈,但是這個時候自己除掉妥協之外……
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可是景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無比認真地看向向晚。“我雖然恨你,但是不至於做出那種事情。我今天之所以將你約到這個地方來,隻是因為有人拜托了我,讓你務必知道晟達的手段。”
雖然向晚一定已經在事前知道了一些,但是那個人一定堅持著要讓向晚身臨其境,還說隻有這樣才能讓事情更有說服力。景秀沒有辦法,隻能勉為其難地將向晚帶到了這地方。
其實她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心裡麵也怕得厲害。她也不敢想象,那個律師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都是女人的緣故,她才覺得這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向晚微微鬆了口氣,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畢竟在聽說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很難做到淡然。
“那個人,是陳嘉吧。”
能夠指使得了景秀的,這世上的人真不多。陳晟自然不可能,因為依著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嚇唬自己的,他會直接乾脆地複製當年的事情。所以唯一的可能,就隻有陳嘉了。
他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堅持除掉弄得一身是傷之外,根本不可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