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景秀很想明確地告訴向晚,但是躊躇許久實在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隻能轉而微微搖頭,“我何嘗不想一直藏著這個秘密,但是我又不想看到他那麼難過的模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當中,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恩?”向晚奇怪地看著景秀,她剛才的話,她不是很明白,一向果斷的景秀,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立場的都不知道呢?
“陳老先生用我的婚事作為賭注,如果陳嘉沒有辦法處理好安必信的事情,那麼就必須在事後儘快和我完婚。你知道的,他一直反對得厲害,而我,我喜歡他,但是又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他的妻子。”
景秀一麵說,一麵搖頭,竟然會感慨滿滿的好笑,她到底是有多荒唐,竟然會將這事情告訴給向晚知道。要知道向晚可是自己的情敵。
她說完之後,臉上多了一層視死如歸的表情。如果向晚在這個時候要嘲笑自己的話,那麼便可以放馬過來,她也定當承受著。
可是,向晚隻是安靜著,並沒有要嘲笑景秀的打算。
相反,她的心中泛起淡淡的心疼。
她歎了口氣,將麵前的咖啡一飲而儘,因為大量苦澀灌入喉嚨,讓向晚不由得微微蹙眉,有些不大舒服。“你說的事情,我知道是真的。不過很抱歉,我隻能佯裝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歎了口氣,這個決定多少是有些太自私了,但是走到這一步的向晚,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你知道的,唯有把事情發展成這樣,對你我,都會有益。”向晚起身,然後對著景秀鞠了一躬,“那麼今天就謝謝你的招待了,也謝謝你把事情告訴給我知道。”
那聲謝謝,她或許應該對陳嘉說,但是為了不造成更多人的麻煩,隻能讓景秀代為轉達了。
景秀也聽出了向晚的意思,微微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目送著向晚 離開。
等到向晚離開之後,她也舉起桌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儘,結果因為苦澀,險些噴了出來。隻是模樣非常狼狽,果然她活得很苦,但是縱然活得再苦,也是不能急促地妄圖一下子飲儘,借此解決所有的麻煩。
向晚出了酒店,照著慵懶的陽光,心中卻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景秀會彷徨徘徊,糾結著要不要將這事情告訴給自己知道,那麼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自己,是否又會糾結,以後在麵對陳嘉的時候,又應該如何和他相處呢?
景秀會猶豫應該不應該讓向晚知道,向晚也會猶豫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她應該維係一個怎樣的態度。
像是突然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也再沒有辦法進行任何的思考,向晚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報出了彆墅的地址,在完全意識混沌的情況下,回到了彆墅。
蘇豫還沒有回來,偌大的一個彆墅,冷冷清清的,連半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向晚套拉著腦袋,坐在沙發上,那副模樣就跟丟了魂一樣。
文件是陳嘉的,他還因為泄露文件的事情,被陳晟好好訓斥了一頓。這事情如果是自己贏了,他就得和景秀立馬成婚,雖然向晚也覺得景秀其實很好,但是陳嘉畢竟不喜歡,也是被人強迫著接受。
她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袋,在這情況之中,已經不大會思考了。
卻是聽到了一陣開門的聲音,向晚怔愣了好久,知道是蘇豫回來了,她不想讓蘇豫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她希望是等到自己收拾好了這份混亂的心情之後,再去麵對他。
可是,儼然已經晚了。
因為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蘇豫已經在向晚的身旁坐下。隻是因為一天的疲勞,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向晚的反常。而是淺淺地衝著向晚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還躺在床上,真沒有想到你已經起來了?”蘇豫一麵說,一麵抬手,準備習慣性地刮刮向晚的鼻尖,以發泄自己滿滿的寵溺。
不過,蘇豫不遲鈍,他隱隱覺察出了事情約莫有些不對。
“你今天出門了?”以前回到家裡,向晚都會換上比較輕便的衣服,可是現在仍舊是一身正裝,而且有淡淡化妝的痕跡,蘇豫很了解向晚,她如果是一個人在家一整天的話,是根本不會化妝的。
“恩。”
向晚歎了口氣,也在思量著那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蘇豫談談。他不想讓自己知道文件是陳嘉給的,是想要保護自己,不願意她知道事情真相之後難過……
這固然是一份好心,但是她還是給知道了。
“怎麼了?” 蘇豫用無比關切的目光看向向晚,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中午離開的時候,向晚都一切正常,還能躺在床上和自己玩笑,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之後,竟然變成了如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