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豫皺了皺眉,雖然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他們留在這個地方的處境的確是有些尷尬,但是倘若真的就這樣走了,反而會讓事情變得奇怪起來。就好像她們雖然是主動地開口,但是卻像是被人脅迫著離開。他非常不情願地將目光落在了向晚的身上。
向晚微微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心裡麵為難極了。她是希望安景和芹姨可以快些離開,彆再繼續那個惡心且肮臟的計劃,但是她同時又知道倘若她們就這樣走了,那麼這事情自己就永遠都解釋不清楚了,也會在蘇豫的心中,留下一個無法解開的疙瘩。
這個疙瘩對目前的處境,並無任何的助益,而且還會讓淩曖對這事情越發覺得滿意。她和蘇豫之間產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這不一直是她期待的嗎?
否則以她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上,耗費了那麼多的人力和物力,而且也不知道給了安景和芹姨多少的好處。才會讓他們這樣死心塌地地幫忙,而不顧自己心裡麵的那個感受。向晚咬住自己的唇瓣,真的心寒至極。
不過所幸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的,算是非常勉強地露出了笑容,對著安景點了點頭,“彆這樣說,你們留下來吧,也添不了什麼麻煩的,而且我一個人在家裡的話,也真的很無聊。也很需要個人,說說話什麼的。”她一麵說,一麵看向蘇豫。
蘇豫也就點了點頭。向晚如此做,倒算是將事情處理得妥當了。隻是為什麼向晚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呢?
不情願?
安景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向晚一眼,不過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原來向晚的心裡麵,竟然是存的這樣的打算。看來她還不是太蠢笨,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之前的愚蠢,應該隻能被定義為一時受到了蒙蔽。
“好吧。”蘇豫點了點頭,雖然仍然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大合適。但是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我等會還得去開一個晨會,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吃飯,到時候倘若回來晚了,就彆等我了。”
自從鬨了疫病之後,蘇豫的早出晚歸,已經成為了常態,就算向晚真的沒有辦法習慣,也隻能輕輕點了點頭,就算是知道這事情了。
然後將蘇豫送到了門邊,以往蘇豫都會再叮囑兩句,然後才去上班的。這一次,也是如此。隻是和以往帶著關心的語氣不同,這一次的內容,竟然有那麼淺淡的,哀求和命令的意思。
“晚晚,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知道後續了,你呢,就好好消停下,在家裡乖乖的,好嗎?”蘇豫到底精力有限,更何況他並不想責怪向晚也不願意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所以就選擇性地遺忘了那件事情。可是真的是不提及,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饒是蘇豫,也沒有辦法做到那麼豁達吧。
向晚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卻心疼蘇豫那一身的疲憊。他是真的好累,那麼也就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事情擔心,那麼這事情吧,她也會想著辦法,好好來處理的,讓蘇豫可以少些擔憂吧。
“你放心,我會乖乖的。”向晚用淺淺的笑容,將蘇豫送了出去。蘇豫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但是礙於更深層次的考慮,還是點了點頭。
“晚晚,我會爭取早一點回來的。你也彆亂想。”蘇豫聽說過,在懷孕期間的女人都會變得神經質,會覺得周圍所有人都是敵人,會變得異常的小心還會疑神疑鬼的,希望向晚的反常,僅僅是因為還沒有適應自己要做母親的這個身份吧。
如果她需要一個過渡的時間,他當然可以帶著包容的等待。
退一萬步說,芹姨和安景,並不是一般的外人,她們和他,總有那麼一點微妙的聯係,就算他現在還無法接受向晚告訴的,說芹姨是他生母的事情,但是這總歸是真的,是不能抹去的。
所以,也不希望向晚和她的關係,鬨得太僵。
蘇豫離開之後,向晚就將門輕輕地關上,然後看來看已經換了模樣的安景和芹姨,一本正經地開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在這件事上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我也很想知道,你們要我怎麼做,才會放過我?”
向晚目光當中的厲害,前所未有。他雖然之前沒有反應過來,但到底不會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更不能軟弱了。
她們當然可以說出自己的條件,但是她未必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