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差不多約莫十點鐘左右,向晚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旁聽了,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記者身影,A市不大,加上向晚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主要是托了蘇豫的福,便有很多人認識他。
穆青青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對向晚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向晚歎了口氣,這挺簡單的離婚案,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她那副模樣也是真沒有必要,不過因為心中頗有感觸,就輕輕地搖頭。
還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有分崩瓦解的危險,是不是最初小心翼翼經營的婚姻,到了最後都會慢慢失去味道,就好像是一道食材,再好也總會有一定的保質期,過了味道就不好了。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消極,但是偏偏沒有辦法改變。再看看來得比較晚的張悅,“張姐。”
“你應該準備好了吧。”張悅衝著向晚點了點頭,“這事情交給你我就放心了,等會也看你的了。”她說得非常簡單,倒讓向晚有些意外了。
“張小姐似乎對我非常有信心。”她有些尷尬地看向張悅,雖然已經習慣了和強勢的女人相處,但是她的強勢,和向晚之前接觸的強勢完全不一樣。
上一個那麼強勢的女人,應該是蘇蘭吧。隻是蘇蘭不會是這麼強硬的女強人的姿態。向晚往下咬住自己的唇瓣,還在遲疑應該怎麼開口。
張悅已經補充了一句,“安必信的事情那麼複雜,你都可以處理得那麼漂亮,我這不過是小小的離婚案,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反正財產身外之物我也不會太在乎,又不是不能再掙錢了,他喜歡的話統統給他都行,我要自由就好。”
張躍說得那叫一個輕鬆。
向晚眨了眨眼睛,臉上有更深的疑惑和不解,隻能衝著張悅哦了一聲。“可是這事情他並無道理可言,這些財產是可以儘數要回來的。”
他本來就有重大的過錯。
“是嗎?”張悅看了向晚一眼,出乎意料的竟然真不不知道,“那向律師既然這樣說,我聽你的便是。反正這事情你要比我專業太多。”
案情一會兒就說通了,而對方的律師提出的幾點,都被向晚很好的反駁,到最後他們隻能啞口無言了。畢竟這事情不占理,再厲害的律師都是束手無策的。他們是會幫著辯護人,但是也是遵循律法,並不是說憑著一張嘴巴,就可以顛倒黑白了。
所以很快就有了最後的宣判結果,果然將所有的錯誤都算在了男人的身上,隻是稍微象征性地給了一些共同財產。向晚還想在爭取一下的時候,被張悅攔了攔。“不用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雖然是個人渣,但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也算是有感情了。”
張悅歎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開口,倒是顯得挺無奈的。然後向晚就點了點頭,低聲哦了一句。不過還是忍不住地低聲埋怨。
原來就算是分開了,她還是會惦記,否則怎麼可能放那個男人一馬呢?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完全失望的話,或許也不會分手。
張悅歎了口氣,補充了一句。“女人呀,到底還是得靠男人,你看我事業做得那麼大,但是因為出了這麼個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拿我做了反麵例子。而隻要嫁個好男人,相夫教子,就可以得到所有人豔羨的目光。”
張悅非常感觸地開口。這事情初聽著會覺得荒誕,但是現在細細品味的時候,還發現真的是這樣一回事情。向晚帶著感觸,也隻能輕輕地哦了一聲。
表明自己知道了。但是對於這一套,也不知道是應該認同,還是不應該認同。
“對了,你和蘇蘭關係怎麼樣?”張悅突然開口,提到了蘇蘭的名字。向晚和蘇家的關係,在A市都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就算她什麼話都不說,張悅也知道她是認識蘇蘭的。
之所以這樣問,不過是為了引出後麵要說的話。向晚就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淺淺一頓開口,“我和蘇蘭姐關係不錯呀,您問這個做什麼呢?”
向晚有些奇怪地看了張悅一眼,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想不明白。張悅衝著向晚微微搖頭,乃是輕輕一頓之後開口。“我隻是想到,像蘇蘭那麼厲害的女人,你們都會覺得她倘若有個男人的話,人生才會完整,更何況我們呢。”
這句話說得,向晚的心中也是一觸動。
難道真是這樣的嗎?可是想要反駁的話,向晚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才好,到了最後隻能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表明自己記得了。
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悲悲戚戚。
將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張悅送向晚出去,並且邀請向晚一起出去吃晚飯,向晚有些為難地指了指正在走過來的穆青青,“那個,我有約了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