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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顧沁見到了戴著口罩出現的靳安辰。
自從確診後,靳安辰沒睡過一個好覺。
低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舒服。
而且,一閉上眼睛就是做夢,各種各樣的噩夢。
他還夢到過,他的臉上被蓋上了大大的紅戳,說他是艾滋病患者。
人人喊打。
人人避他如蛇蠍。
他此刻黑眼圈極重,在顧沁對麵坐下時,口罩遮掩下,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到底是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非要見麵才能說?”
顧沁,“喝點什麼?”
靳安辰,“黑......白開水。”
他到嘴的黑咖啡,硬生生改成了白開水。
顧沁又看了靳安辰一眼,距離上次見到他,他明顯消瘦了很多。
“你這是得了什麼絕症?”
靳安辰矢口否認,“你才得了絕症!”
隻是吼完,眼神本能閃躲。
顧沁端起麵前的咖啡慢慢抿了一口,“你沒得絕症,這副死氣懨懨的模樣乾什麼!”
靳安辰知道顧沁身份不簡單,但他一個一隻腳已經踩在地府的人又怎麼會給她麵子。
“關你鳥事!”
“有話說,有屁放,我還要去輸液。”
顧沁放下咖啡杯看了眼靳安辰的口罩,眼神一定,落在他眼角下的紅皰疹上。
她又聯想到他突然的消瘦,立即想到什麼。
不過,她沒敢直接說出心中的疑慮,而是試探性地問道:
“你這是得了病毒性感冒?”
靳安辰笑了,朝顧沁招了招手。
“你近點,我告訴你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