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聖旨什麼時辰能到,今天天剛放亮,閻婉就開始梳妝打扮了,香粉鋪了三四層,胭脂點了六七遍,頭上梳了個朝陽五鳳髻,戴上大花步搖金發簪,挑了身最為雍容華貴的衣裳,可憐她身量纖纖卻有些撐不起來。
閻婉的侍女霜兒躺在外間的床上已是奄奄一息,她收拾停當了,走到床邊瞥了一眼霜兒,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我就要被封為如意公主了,等我進了宮,定叫禦醫過來好好的給你治傷,你傷好了就跟我進宮去享福。”
霜兒就像被霜打了似的,睜開無神的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恭喜小姐,小姐不必惦記我,我怕是沒那個命了。”
看她一點興奮勁都沒有,閻婉心裡有些不舒服,我都當上公主了,你怎麼也不替我高興?枉我拿你當姐妹,還惦記著給你治病。
“行了,你養著吧,我走了。”
閻婉興高采烈的走出閨房,怕陽光太毒,還撐起一把五顏六色的油紙傘,搭著一個十三四歲相貌平平的丫頭的手,一步三搖的從後宅擰到中堂大院。
閻立德和閻立本並肩站在大院的中央,眼睛一直盯著後宅的方向,一看到閻婉這個形象,差點一下暈過去倆人。
真不知道我們老閻家祖墳是冒了什麼黑煙了,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東西,這滿京城的名流都在這兒,她就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的,這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她祖母出嫁時候的大步搖給戴上了?
“閻尚書、閻侍郎”一個身穿七品校尉服的人,過來衝著閻家兄弟拱了拱手:“陛下知道二位腿傷未愈,特恩準二位不必拘禮。”
“謝陛下厚恩。”
閻家兩兄弟齊齊的作揖還禮,那校尉拱拱手便轉身走了,緊接著人群分列兩旁,先是兩隊皇家侍衛分左右把人們隔開,跟著走進來的人便是李泰,他的身後跟著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