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褒,你去忙吧。”李承乾忽然心裡有點發酸,他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李泰怕他路上受委屈,便說道:“我送你過去。”
“不用,等我走的時候你再送我吧。”李承乾知道被囚禁起來,就沒機會見人了。
從前恨不得這世界上隻有自己才好,寧願躲在冰室裡,誰也不想見,這會兒覺得能看一眼親人就是最幸福的事。
李泰沒有動,很快那兩個武士弄了一輛沒有蓬兒的馬車過來,他們小心的把李承乾扶到車上。
李泰從袖子裡摸出四個小金錠,笑嗬嗬的塞到他們手裡,一人一個金燦燦的小元寶。
“殿下,我們”他們剛要推辭,李泰正色道:“我賞你們的,你們隻管拿著就是,也沒什麼彆的,就是拜托你們照應他些,順便替我對領軍府的人說一聲,收斂一雙青白眼,休將皇子當尋常。”
“是。”四個武士滿麵喜氣都掩飾不住了:“殿下的話,我們都記住了。”
“記住就好。”李泰又對李承乾說道:“哥,你有什麼需要就讓他們告訴我,我會去看你的。”
李承乾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隻是跟他揮手告彆,想起自己從前的種種,誣陷過李泰也刺殺過李泰,如今李泰對他沒有責怪也沒有報複,還這麼照顧他,他有什麼話可說?
今天的法場多少是有點不夠大,“哢嚓”“哢嚓”砍得人頭滾滾,被殺的個個都是聲名顯赫的勳貴。
看熱鬨的人把法場圍的水泄不通,這樣的場麵可以說是百年不遇,這不看上一眼,回去哪有談資?
收屍的人自然是有的,哭的人也有,但哭的並不慘烈,因為收屍的大多是家奴下人,親屬都被抓起來,等著排成隊的往嶺南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