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王府,李泰第一時間吩咐工匠們趕緊做兩個沒有圖案的輪椅,一個送到魏征家,一個他帶到宮裡。
他帶回宮的不隻一個輪椅,還有廉平以及他的徒弟們。
夕陽投下淡金色的餘暉,把人影拉得老長,長長的像極了人的憂傷。往事曆曆就如同這影子,那麼的清晰又是那麼的模糊,那麼遠又那麼近。
李承乾現在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床上默默的回憶、默默的憂傷,從前那種衣來不用伸手、飯到隻需張口的歲月,映襯著此時衣不避寒、食不裹腹的日子。
被囚禁在武德殿的時候,屋子裡還有四個小黃門子專門看著自己,現在連個看著自己的人都沒有了。
每天都這樣安安靜靜的,除了固定的幾個時間有固定的幾個人過來,平時都沒有一點聲音出現。
今天有個小例外,上午的時候,李泰和李治過來看自己了,李承乾嘴角微抿,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惠褒、雉奴都曾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咱們為什麼偏要生在帝王家呢?
李承乾正擁著薄被等待著無邊的夜幕降臨,又是一整晚的淒寒要他慢慢的忍耐,忽然聽得院內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李承乾抻長了脖子向窗外望,不一會兒看到幾個人影從窗前閃過,門聲響動卻是廉平帶著六七個人走了進來。
廉平走到床邊,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命我前來探視你的足疾,你伸出腳來讓我看看吧。”
“哦。”李承乾眨了眨眼,把不知名的某種液體憋了回去,輕輕的向上提了一下被子,露出一雙腳來。
兩隻腳的情況差不多,大腳趾根部都有很大的球狀痛風石,二腳趾完全被大腳趾壓住了,小腳趾根部也有挺大的痛風石,足弓看起來略高,微微有點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