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起身,踏上台階走到門前,站在門的東側,麵向西站立。李泰走上台階,徑直走了進去。
李泰一直走到那個矮桌前,跪下,把大雁放到桌子中間,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起身走出門外,直接走下台階,房玄齡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蘇烈陪著李泰走出房家的家廟,在門外候著。這時宮中掌管車馬的廷尉把厭翟帶到內門處。
宮中女官司則引著房遺月走出門來,來到她母親盧氏的左麵,丫環紫綃站在房遺月的左麵,奶娘站在盧氏的右麵。
不一會兒房玄齡走了過來,對房遺月說道:“必有正焉,若衣花。”房遺月無聲一福,低頭敬聽。
房玄齡又很嚴肅的說道:“戒之敬之,夙夜無違命。”
房夫人盧氏拿五彩絲繩和佩巾纏住房遺月的腰,很簡單的動作,做得仔細認真又十分小心。
這叫施衿結褵,是女子出嫁前母親的囑咐教訓,也是將來孩子出生時報喜的信號,若是生個女孩兒就把這條佩巾掛在門的右邊,若是生個男孩兒就用這條佩巾把弓掛在門的左邊。
盧氏係好了佩巾,眼含熱淚的說道:“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命。”
奶娘拿出一個錦囊,輕輕的係在房遺月的衣帶上,說道:“敬恭聽宗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
一般人家都是由庶母給係這個錦囊的,房遺月沒有庶母,隻好由奶娘來做這件事了,他們叮囑的都是套話,就是告訴她成親以後要守規矩。
娘家這邊都囑咐完了,新娘子都該動身了,新郎那邊一點動靜沒有,紫綃便跑出門來,見太子正規規矩矩的在大門外站著,她上前輕輕一福,笑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正在梳妝呢。”
“哦”李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禮部的人說現在就等著新娘子出來,就可以一起回宮了。
他以為紫綃怕他著急,才來跟他說一聲的,他就傻呆呆的回了句:“我候著便是。”
蘇烈輕輕的碰了李泰一下,笑道:“人家是來要催妝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