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治把筆摔到了硯台上,一下彈到地上去了,氣呼呼的撅個嘴,嘟囔道:“我什麼都做不好。”
“喲,做不好還這麼大脾氣?做不好倒是往好裡做啊,做不好還不許人說了?”
李泰又把紙翻了過來:“字寫的倒也不錯,看起來結構很好,隻是你看它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勁兒,每一個筆劃好像都在那兒撕心裂肺的怒吼。”
李泰抬手輕輕的搭上李治的小肩膀:“仔細看這字,撇和捺像敵人,橫和豎堅決的不配合,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這樣的心態彆說寫字,什麼事也做不好。”
李治仰頭望了李泰一眼,又低下了頭,李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筆撿回來。”
李治又看了他一眼,帶著三分不情願的起身,繞過桌子把筆撿了起來,順手就往筆架上搭。
李泰指了指筆洗,說道:“洗乾淨。”
李治隻好認真的把筆洗乾淨,然後小心翼翼的掛了起來。
“嗯。”李泰滿意的點了點頭,犯錯不要緊,知道改就行,他溫和的笑道:“說吧,哪來這麼大的情緒?”
李治乖乖的把他和三皇兄的對話給複述了一遍,最後他還指著硯台問:“三皇兄說的對嗎?”
“對。”李泰拿起硯台讓李治看:“上麵的花紋雕成什麼樣的都有,但所有的硯台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底必須平,每一塊硯台最大的功夫都是用在了修底上,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
李治的小手還左旋右旋的比劃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說:“底不平硯就不能用了,上麵雕得多漂亮都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