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淡然的看酒壺,輕聲說道:“喝不了。”
“那就以茶代酒。”李泰本就不喜歡飲酒,他把酒壺放下,端起茶盞,笑道:“哥,你的主意不錯,隻是我一個人怕是勸不動阿爺,你陪我哭諫吧。”
李承乾也端起茶盞,他笑得有幾分苦澀,沒說話先飲了一口茶,緩了一下,他開口說道:“阿爺不是從前的阿爺,我也不是從前的我了。”
“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
“摔破的碗再合攏起來,誰都想把縫隙彌合,但是誰都做不到。”李承乾無奈的苦笑道:“現在阿爺隻是希望我過得好而已,彆說是哭,我就哭出血來,說我真心對他好,他信麼?”
“拿碗打什麼比方?人心是肉長的,又不是泥燒的。”李泰提起茶壺給他續了盞茶:“我始終相信血濃於水。”
“嗯。”李承乾轉了轉手中的茶盞,看著盞裡的水,輕聲的說道:“阿爺要是真的禦駕東征的話,薛延陀肯定會有動靜。”
“你得到什麼消息了?”
李泰抬頭看著他,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開口:“他們父子三人生了嫌隙,大小摩擦不斷,阿爺要是東征,夷男肯定以為大唐騰不出手來揍他,他肯定會去打東突厥。”
說起東突厥三個字,李承乾心裡又掀起悔恨的波瀾,當初他曾經放出豪言壯語,說要放棄大唐太子之位,到阿史那思摩帳下給他當個將軍。
那時節突厥人在他的眼裡是何等的豪邁粗獷,個個都是率真爽直的英雄漢,如今再看阿史那思摩,隻剩下連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