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說的這麼自然,就好像沒人知道他因為要裝修大興殿挨揍了似的。
李恪撇了撇嘴,說道:“就阿爺那脾氣,能不能拆太子都不一定,還不能拆太子的台?你台都搭好了,不就是等著被拆的嗎?”
一句話說得李泰泄了氣,跟大臣們商量,一個個要麼積極的要跟著皇帝去東征,要麼嘴上反對禦駕親征。
跟親哥商量,李承乾讓他哭諫,他哭也哭了,諫也諫了,話也說到了嗓子啞,信也寫到了手腕疼。
跟李恪商量,基本等於沒結果,他愁得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李恪抬手給他倒了盞茶,勸慰道:“該做的你都做了,阿爺知道你是個好兒子,這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李泰一聽這話,當時就變了臉。
“我是真心的不想讓阿爺禦駕親征,你以為我裝模作樣是為了演戲嗎?我演戲還用得著找你討主意?天天抱著阿爺哭不就完了嗎?既攔不住阿爺東征,又能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太子賢孝。我是不想讓阿爺有危險,不想讓他出去吃苦遭罪!”
“那你跟著阿爺不就完了?阿爺去哪兒你去哪兒,要麼他跟你一起回來,要麼他帶你一起走,反正你就貼身照顧他。”
李恪是真的以為李泰是在作秀,故意說了這麼句話來激他,李泰倒覺得這主意不錯,他頓時轉怒為喜:“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去貼身照顧阿爺。”
李泰歡歡喜喜的回到皇宮,也並沒有賴在皇帝身邊,而是乖乖的批了半天的奏章,然後把手頭的事一件一件分門彆類的規劃了一遍,這一忙就忙到了月上中天。
他踏著月色走向蘭芷殿,聽著陣陣蟲鳴,微微一笑,心裡暗道這個時間還沒入睡的人,滿長安城也沒幾個吧?
或許真的不多,但也真的有,而且離皇宮不遠,就在魏王府,荷花池邊就有人深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