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做好事或許不容易,但其實做壞事也挺難的。比如栽贓陷害、冤枉構陷一個人,說起來好像隻要胡說八道就可以,但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如若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出現一個“莫須有”這麼含糊不清的罪名了,說到底上意如此,皇帝想讓你死,你死就完了,還非要一個罪名,這也不好編呐。
尉遲恭在偏殿走來走去,頭發揪掉了好幾十根,頭皮都快撓爛了,也想不出該怎麼誣陷唐儉一下。
說他勾結外臣,哪個外臣?外臣叫啥名?他們怎麼勾結的,都商量過啥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說他私募兵壯,募了多少?在哪兒募的?兵壯在哪兒呢?募兵這事誰負責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尉遲恭殺人還行,罵人也會,編故事費點勁,早知道還能接到這種任務,早年間就該跟說書先生打好關係,先學三年說書,後練五年寫書。
撓了半天的腦袋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大巴掌又開始揉上肚子了,圍著肚臍眼使勁的揉,一圈又一圈,可恨這破肚子裡也沒點墨水,看一眼桌子上的墨條和硯台,現喝好像是來不及吧?
想起在大興殿上議事,同樣的話,李泰說出來就滿堂喝彩、人人信服,自己說出來就哄堂大笑、人人捧腹。
“嗐!”尉遲恭愁得深深歎氣,這輩子吃夠了沒文化的虧,下輩子說什麼也得讀它個一肚子花團錦簇的好文章。
若是在長安自己的家裡,尉遲恭根本不用為這事發愁,回家把這任務交給門客就是,有的是人幫他出主意。
這住在洛陽的皇宮裡,他愁得牙疼也找不著個幫忙的人。正是愁腸百轉,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忽聽殿外傳來一聲高喝:“太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