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書你是真讀進去了,長史們的話你也是真聽進去了。”
李世民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欣慰還是該覺得難過,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青雀,阿爺告訴你,所有書麵上的道理都是屁話,都是用來說給彆人聽的,不是讓你真的信奉,真的照著做的。”
如果李泰隻是個親王的話,李世民真的希望他信奉君子之道,一輩子做個是非能清、有情有義、坦坦蕩蕩的君子。
但是現在的李泰是太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心不能太善,人也不能太仁慈,更不能執著於對錯。
皇帝不好當,太黑了不行,太白了也不行,最好是外表白而內裡黑,黑要黑得徹底又不能透出來,嗯,最好是隻白羽烏雞。
在李世民的眼裡,李泰很稚嫩,他擔心兒子把握不好黑白的界線和度,於是他寧願把所有的汙名都抗起來,隻為了給他打好底子。
如果現在的太子還是李承乾,李世民絕不會這麼做的,他會把書上的大道理都刻到李承乾的腦門上,因為李承乾黑的太厲害了,而李泰不行,他白的太厲害了。
“阿爺我懂,我真的懂。”李泰習慣性地左右看看,屋裡一個人都沒有,他還是向李世民的身邊又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地說道:“唐儉隻是身份地位比較合適,但是他沒犯雷同的錯誤,用他開刀不合適。”
之所以要敲打長孫無忌,是因為長孫無忌在幾個皇子間不停地出招,而不是因為他位高權重。
李世民隻是想在群臣中找一個各方麵都跟長孫無忌相類似的人,卻忽略了殺雞儆猴的前提是雞和猴在做一樣的事,而不是雞長的像猴。
“那你覺得誰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