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李承乾展顏一笑,淡淡地問道:“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拔灼輕輕地歎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心亂如麻,想找個人說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李承乾輕笑一聲,說道:“按理你剛剛失去了父親和兄弟,該勸你節哀才是。不過否極泰來,我似乎更應該向你道賀。”
“節哀談不上,道賀也沒必要。”拔灼把眼前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感慨道:“原以為會順理成章地繼可汗位,想不到局麵竟然亂成一團糟。”
他見唐直隻是靜靜地聽著他說,卻一言不發,他便問道:“唐兄,你心中可有良策?”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李承乾隨意地撥弄了一下琴弦,百無聊賴地說道:“說來說去說的都是你的事,與我唐無過無關啊。”
“唐兄,你何出此言啊?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約定好的”
唐直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不陰不陽地說道:“你還記得嗎?我以為你忘了呢。”
“嗐!”拔灼一推古琴,說道:“唐兄何以如此看我?我豈是背言之人?隻不過這些日子忙得沒有顧上而已。”
拔灼自立為頡利俱利失薛沙多彌可汗,卻對唐直的官職隻字不提,並不是真的因為忙才忽略了唐直,而是他一直在考慮該怎麼對待唐直。
重用唐直,他擔心唐直對他不夠忠心,也擔心唐直不能服眾。不重用或是暗殺唐直,他又不甘心失去一個有實力的助手。
他需要冷靜幾天,也需要觀察幾天,這十來天唐直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