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來到床邊,漫不經心地躬身一揖:“臣長孫無忌參見陛下。”
“輔機”李世民的聲音特彆的沙啞,也特彆的虛弱,仿佛是從很遠處傳來的一樣,長孫無忌心一抖,這才抬眼好好地看看李世民。
李世民的臉色很不好,一點都不好,臉色灰暗、眼窩塌陷、嘴唇乾癟,這不是裝病,這是真病了。
“陛下”長孫無忌向前一步,彎腰看著李世民問道:“你這是什麼時候病的?哪裡不舒服?”
“昨天夜裡突然發病,”李世民雙眼無神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又趕緊把眼睛半眯了起來,緩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想不到青雀剛走,朕就病倒了。”
“人吃五穀雜糧,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長孫無忌輕輕地坐在了床邊的繡墩上:“再說送青雀出征走了那麼遠的路,來回折騰也是夠累人的。”
長孫無忌剛要問禦醫是怎麼說的,就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黃門子尖銳的嗓音喊著:“王禦醫到!”
話音剛落,一個矯健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王禦醫手裡提著一個藥罐子,身後還跟著一個藥童。
王禦醫來到床邊,長孫無忌自動自覺地站了起來,王禦醫坐下開始給皇帝把脈。
藥童倒出一碗藥放在床頭的方幾上,長孫無忌趕緊把藥碗端了起來,語氣柔和地對李世民說道:“坐著請脈吧,先趁熱把藥喝了。”
藥童指著藥碗,說了句:“長孫司徒,那不是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