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他怎麼想的?”房玄齡笑嗬嗬地說了句毫不相乾的話:“我倒是知道西市上有個殘陽酒家,是個胡姬開的店,聽說很是不錯。”
東西兩市李世民以前也經常走動,自東征回來還真沒逛過街,他知道市麵上有不少胡姬酒家,隻是沒有去過。
房玄齡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這個話茬,這個酒家必定有故事,李世民笑問道:“哪裡不錯?”
“我也不曾去過,聽說蕭瑀離京赴任之時,申國公曾在那個酒家為其送行。當時去了不少的高官貴胄,席間申國公和長孫司徒給大家講起了笑話,說是東宮確實該梳理梳理了......”
房玄齡話還沒有說完,李世民早已氣得上牙打下牙了,還以為褚遂良誣告劉洎隻是臨時起意,沒想到竟是早有預謀。
自己還在這兒來回猶豫,對人家下不去手,人家都已經開始朝東宮下手了,梳理梳理東宮?這話是沒把東宮放在眼裡,還是沒把皇帝放在眼裡?
梳理東宮不就是明目張膽地削弱李泰的勢力嗎?自己病倒了,太子勢弱,那江山豈不是要由外戚來執掌了?
李世民一直覺得外戚總比外臣要親近,讓長孫無忌掌權,他能真心實意地輔佐新皇。
現在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可笑,在王朝、江山、社稷這幾個詞麵前,親戚算什麼?
李世民可是清晰地知道隋朝的江山就是從親戚手裡奪來的,也是被親戚奪走的。
更忘不了自己的帝位是怎麼來的,親戚?彆說舅哥,親哥不也動手殺了嗎?
“既然你也不曾去過那個殘陽酒家,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想必聲名在外一定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