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聞言眉頭緊鎖地歎了口氣,長樂這一病,他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天下名醫訪遍,但凡能想得出來的方法都試過了。
長孫衝都不求能治好長樂的病,隻求有個人能給一點可期待的希望,哪怕說到哪座仙山上去求仙草也好,起碼有個仙草可期待,可是沒有,所有的人都隻會表示一個束手無策。
現在就連明知道會要命的毒藥都拿給長樂喝了,用儘了移山換海的力氣了,就隻能換來十天半個月的回光返照而已。
然而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長孫衝都不能完整地陪伴著長樂,皇帝居然把病中的長樂給召走了,這是要乾什麼?
長孫衝不敢攔阻,便也跟薛瓘一樣,尾隨著公主的轎子,想要與公主同去,結果也和薛瓘一樣,被大內侍衛毫不留情地趕了回來。
尋常百姓家若是丈人想帶女兒出去遊玩,不說向女婿請示,起碼得給人家一個理由。
攤上了個皇帝丈人是天大的福命,也是天大的壓力,丈人想做什麼,你隻有服從連個理由也不配問,皇帝做事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嗎?
駙馬這個特殊的身份,說起來很顯赫,事實上很憋屈,若是夫妻恩愛、情投意合倒還好些,否則那日子可真是每天都遭著令人羨慕的罪。
長孫衝無奈地苦笑道:“我也一樣。”抬頭見不遠處有個酒樓,他邀請薛瓘過去喝兩杯,薛瓘點點頭便和他一起喝酒去了。
李世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倆在儀仗後麵尾隨著,就算知道也一樣是打發他們回去,他才不在意他們是怎樣的心情。
他就知道自己心情不錯,所有的嫡子女都圍繞在他的身邊,這種日子就是過上一萬年都還嫌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