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思去思來,忽然一陣小雨飄落,雨後似霧般的微風拂麵,淺薄的涼意喚起一聲長歎。

長孫無忌從容落筆,寫下一首小詞,字裡行間沒有一點怨氣、沒有一點焦慮、沒有一點掙紮,有的隻是一聲歎息。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彆人不懂,長孫無忌不懂嗎?朝中的事哪有什麼是非對錯?

有的隻是君寵,一切都是上意,君寵還在的話,你就做什麼都不是罪過,李承乾就是活例子,真的造了反又怎樣?

君寵不在了的話,你再有理也禁不起“公事公辦”,人嘴兩層皮,欲加之罪,從來不缺罪名。

乞命更是用不著,皇帝有饒你的心,你想死也難,皇帝不想饒你,你乞命人家也不給你麵子。

懺悔等於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懺悔的第一件事就是認錯,案子還沒開審呢,你就認錯,你說出一樣來就給自己添上一樣罪過。

沒有紙筆的時候,長孫無忌有一千句、一萬句話要說,紙筆當前他卻什麼都沒有寫,隻是寫下了他此時的心境。

他在等,等皇帝給他一個結果,無論什麼樣的結果他都隻有承受。

他想過了,最慘也不過就是像大秦宰相李斯一樣,落得個“雲陽血染衣”罷了,他認了。

“早有今日東門之歎,何如當初聽人一勸?”李世民指尖壓著素箋紙,目光不離斷腸詞。

東征回來李世民就想退位做太上皇,同時也力勸長孫無忌早日歸隱,長孫無忌一麵駁回皇帝的退位詔書,一麵鬥誌昂揚地播雲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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