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李泰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嘴角都撩起一絲無奈而又尷尬的笑意,心裡想的都是同樣的一句“彆以為順情說好話就一定能被表揚,按常理出牌的那都不是你親爹。”
“阿爺,我先說。”
李承乾搶先朝上一拱手,他準備好一盆冰水要照著李世民的腦袋往下澆了,這一盆冰水澆下去要是惹出禍來,也儘都在自己身上,與惠褒無關。
若是阿爺動了怒,惠褒完全可以反著自己的意思去說。若是阿爺不動怒,惠褒想怎麼說也都無所謂了。
李泰看了李承乾一眼,沒有吭聲,論理是該他先說,他要是能說得老爹心歡意暢,便有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他要是把老爹給說發火了,那就算是替我擋了一槍。
“讒言巧,佞言甘,忠言直,信言寡。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似此等歌功頌德之辭,如同無刃之刀、蝕骨之毒,剝皮削肉於不痛不癢之間,世人受苦而不自知,每每甘之若飴,陶陶然於其間。”
李世民正在這兒陶陶然地甘之若飴呢,李承乾這一個大巴掌照準臉蛋子就掄了上來,有人誇你兩句你就當真了,是吧?
讒言說出來都巧舌如簧,佞言說出來都甜得跟蜜似的,忠言從來是逆耳,實話是越來越少。
孔老夫子說了,凡是巧言令色的都沒安好心,像虞世南寫的這種文章,那就是刮骨鋼刀,你還當好玩意兒呢。
不知不覺地這種馬屁就能把你的天下都醺沒了,不一定哪天害得你亡國了,你還傻呼呼地美呢。
蜜糖好吃,傷牙。你這麼大歲數了,你得知道好歹才行,這麼一篇馬屁文,你還拿出來顯擺,你是不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