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帶動(1 / 1)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2079 字 9個月前

杜蘅與李崇達成了某種交易,以至於沈嘉敏來找她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沈嘉敏今日穿的橘色的騎裝,外麵跟著許多下人,沈嘉敏有些忿忿不平“你瞧我爹,就是事多,我不過是出來找你,讓這麼多人跟著我乾什麼,真是大驚小怪的。”

杜蘅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她給蘇子衍繡的荷包隻剩下了個角,繡花針來來回回地穿梭,沈嘉敏見她不理自己,搖了搖她的胳膊“馥鬱,好馥鬱,你和我說會兒話,彆繡了,或者你教教我,你教我,我和你一塊,你也不孤單呀。”

沈嘉敏索性把並蒂蓮花奪了過去,她自小就沒什麼女紅的天賦,人家姑娘一天學會的,就是給她十天她也學不會。沈嘉敏用手指沿著銀線慢慢描摹,銀線根根分明,又有些凸起,她摸著一不小心在手上劃開了個口子。

一滴血就這麼滴落在了花朵上,沈嘉敏有些不好意思地“呀”了一聲,把東西藏到自己身後“我果然是不適合做這個哈,嘿嘿,馥鬱,我給你買一個吧,你喜歡什麼樣式的,什麼花的都行,不就是蓮花嗎,我給你買個牡丹的,紅彤彤得最襯你。”

杜蘅拿著她的手指繞了繞,外頭的曲水飄著幾隻銅製的虎頭酒杯,看著煞是可愛,底下埋得正是並蒂蓮的種子,第一年開不出花來,為數不多的幾個也隻會在夜色中,披著月光,幽幽展開幾個花瓣。杜蘅把東西拿了過來“不過是個荷包,再做就是,有什麼要緊的,再繞一繞線我賞了人,或是自己用了就成,郡主不必擔憂。”

“你要送給誰?”沈嘉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看著那朵成了型的蓮花,蓮花的尖端是用金線勾勒過,又用荷葉包著布泡了整整十四日,聞著便是到了春日裡。

“郡主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杜蘅幼時一直期盼能有個妹妹,她能給她做虎頭帽,帶著她上街買糖人,最好長的能夠在好看些,編著大大的花辮子,一切都是乖巧懂事的“郡主也會打趣人了。”

寸心在小廚房內把柴火燒的旺盛,大鍋裡翻炒著新鮮的土雞,還有一些錦州那邊托人帶來的臘腸,金黃的稻米帶著些焦香就出了鍋。“大家夥,加油一些,今個郡主來了,咱們姑娘與郡主是閨中密友,咱們做下人的,也不能丟了份兒。”

白乳煙晃晃悠悠地飄進正廳裡,沈嘉敏豎著鼻子轉了個圈“這是又做什麼好吃的呢,馥鬱,我發現你們京城的人,真是好玩,什麼都能做出花來。”沈嘉敏的雙丫髻綁了個毛茸茸帶些橘黃得絨球,她一動,絨球也動。杜蘅看著,真是很像個兔子了。

“借郡主的光,我家這夥子丫頭從今個兒早上就開始忙碌,又是炒菜又是煲湯得,還不許我知道,咱們儘管看著了。”杜蘅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她打量著沈嘉敏,看她神色沒變,才鬆一口氣。

她習慣了京城中的阿諛奉承,習慣了這些人的彎彎繞繞,有些話就是在肚子裡滾了千萬遍,不經過腦子就從嘴裡出來了。杜蘅厭惡著這些人的逢場作戲,自己卻不知不覺地加入了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也會變成一句行屍走肉了。

沈嘉敏的腿晃晃悠悠,她低著頭,腿上還有些疼痛傳來。從馬上摔下來可真是結結實實地一下,也正好磕在那個斜斜的陡坡上,她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挪動身體。杜蘅看出了她的意圖,蹲下身子扒開她的外裙。

杜蘅柔若無骨的手帶著薄薄的繭子,有一些溫度從手上傳遞到沈嘉敏的腿上,熱意從腿上蔓延到心臟裡,她甚至有些想要舒服地哼出了聲。杜蘅的手重一下,輕一下地摁壓“郡主,您的腿仍然不好,您回了家要好好修養,一個女兒家不能留疤才是。”

“是是是,我的杜大人,我知道了。一個女兒家要是留了疤痕,廢了腿,還怎麼嫁人呢,是不是,我爹說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沈嘉敏摸摸自己的臉“你快起來呀,你這樣,彆人看見,要說你的閒話的。”

“這有什麼的,讓她們說去吧,天下許多張嘴,我還能一一堵住嗎?總之就是千人千麵。”杜蘅的手法還是在杜晉小時候學的,他總是愛爬院子裡的那顆榕樹,上去又下來的,摔了多次,每晚疼得就是連一個安穩覺都沒有“不過郡主,你是怎麼知道那日襲擊你的是張家的人呢?”

“這還不簡單,本郡主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來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和他們家結過梁子,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呢,不過本郡主也沒給他們好果子吃,等我腿好了,定要買一筐雞蛋狠狠地砸到他們家裡。”

風送夏荷,寸心一行人端著飯菜,每一道都用清洗又略微過了熱水的荷葉蓋著,遠遠就能聞見其清香,寸心為首,一列藕荷色衣裳的侍者都是笑語盈盈。杜蘅看上了飯食,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皇宮內,皇帝正用著狼毫筆蘸取墨汁,墨汁飽滿,落筆是一個風瀟瀟雨歇歇地酣暢淋漓,他聽見小德子向他彙報“這些日子外頭旱著,一直是將軍和蘇大人在做呢,嘉敏郡主和杜大人似乎走的很近,要不要奴才去警告一下杜大人?”

“欸。”皇帝也不看他,墨水讓紙有些彎曲,甚至陰濕了桌麵“先生身體一直不好,嘉敏又是個貪玩的性子,或許嘉敏帶著先生,先生能好一些呢。”皇帝把紙揉成一天,寫的是他和杜晉第一次一同上課學的《六國論》。

小德子摸不準聖意,掌了自己兩個嘴巴“奴才該死,奴才多嘴了。”他眯眯著眼睛,跟了皇帝許多年了,可皇帝心中的心思到底是哪樣呢,他也說不上來,總歸不是表麵上那樣就是了,該是山一程水一程的。他研磨,等著皇帝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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