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還了一禮,這便走回了養心殿。
......
丞相府。
燈火通明。
偌大的府邸從未有過今夜之哀鳴。
廳堂白布高掛。
道士在做法場。
淒慘哭聲遍地。
招魂引路的鈴鐺聲滲透了整個黑夜。
蕭國公頭發更白了一些,老辣的目光望著金絲楠木棺材,久久無言,似有風暴在某種醞釀。
蕭廷鈺從外麵衝進來,臉色難看的道:“爺爺,父親,秦贏已經連夜離開了帝都,正往關外去!”
聞言。
蕭國公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然後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陰沉的道:“停屍,秦贏不死,我兒不下葬!”
蕭宗桓道:“爹,我親自去追!一定把他的腦袋帶回來,給二弟陪葬!”
“秦穆這麼護著他兒子,全忘了當年門閥扶持之恩,姓秦的全都是白眼狼!”
蕭廷鈺咬牙切齒,低吼:“父親,還是讓孩兒去吧,秦贏搶我女人,又殺我二叔,此仇不共戴天!”
蕭國公被吵的頭疼,厲聲震喝道:“誰也不許去…秦贏陰險狡詐,手裡還有火器,你們想死嗎?”
“找一幫信得過的人去。”
蕭宗桓點了點頭,隨後他凝聲道:“秦穆今天吐血了,身子骨應該是快不行了。”
“他兒子殺咱們蕭家的人,咱們又派人殺他兒子,這仇深似海。”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蕭國公當即製止他繼續說。
他知道蕭宗桓想做什麼,但,還沒到那份上。
“爹,為什麼不能?”
蕭宗桓也不知道是氣急了上腦,還是趁機說心裡話,“這江山,他姓秦的坐得,我姓蕭的就不行嗎?”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蕭國公眸中閃過一絲糾結,但還是搖頭,道:
“秦穆還是受掌控的,這個傀儡很好用,如若篡位,師出無名,會遭天下人唾罵。”
“不可…不可啊。”
蕭宗桓急得大叫,“何為師出無名?秦穆包庇兒子殺我胞弟,這還不足夠嗎?”
蕭國公臉色難看,“天下人會說,是宗澤貪汙受賄在先,秦贏殺人是除害…”
“去他娘的天下人!”蕭宗桓氣得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