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彆過頭去,有些倔強。
叫本姑娘給你卸甲?
這種粗活就沒有下人來乾麼?
那盔甲血淋淋的,看著就惡心。
還想讓我用手去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過來!”
“卸甲!”
秦贏狠狠瞪了她一眼。
納蘭錦嚇得俏臉一白。
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雙腿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與其說她討厭秦贏,倒不如說她怕秦贏。
帝都的人都說,她爹納蘭雄圖是趙國第一狠人,對淮西勳貴趕儘殺絕,三歲小孩也不放過。
可在她看來,爹並不凶惡。
至少他在家總是笑眯眯的,待人溫和,從不大聲嗬斥,更彆說做什麼見血的事,像個上了年紀的大儒。
而秦贏…
納蘭錦與秦贏見麵還不足一天一夜。
卻已經好幾次見過這男人凶狠的一麵。
今天他更是下令屠了燕雲關…
納蘭錦的小手終究不可避免地觸摸到了盔甲上的血,接觸的一瞬間,她心裡害怕極了。
那種冰冷黏糊的感覺,從指尖直入心間。
“你怎麼笨手笨腳的?”
秦贏低頭看她,這丫頭的動作很笨拙,弄了半天也沒明白怎麼解開盔甲的扣子。
“你今天殺了這麼多人,就不怕嗎?”
納蘭錦低著頭,嘴裡喃喃說著。
“怕什麼?”秦贏故意反問。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納蘭錦小聲說著,手裡動作不敢停,終於解開了盔甲的扣子,好不容易將外層胸甲卸下。
她已香汗淋漓,可想而知心理壓力極大。
“你還真信這個?”
“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秦贏略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