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贏習慣趕儘殺絕。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旦絞殺門閥,勢必雞犬不留。
漢帝的皇位是靠門閥才坐穩的,他始終念這點舊情,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但總想試試。
“儘量。”
秦贏沒有確定,也沒有否定。
漢帝也並不追究,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辦法再命令秦贏了,能讓他說出“儘量”這兩個字,已是極好。
“第三件,留雅漁一命,不要讓她殉葬,也不要讓人害她。她隻是個苦命的女人,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皇後雅漁…
秦贏驚悟。
原來她是想殉葬,怪不得穿著如此隆重。
這雅漁的出身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願意給漢帝殉葬,莫非還是假戲真做了?
“答應我。”
漢帝見秦贏沒回答,他竟加重了幾分語氣。
門閥之事,他隻提一次。
皇後雅漁,他卻顯得著急。
“我不讓她殉葬。”
“她若對我不利,我也絕不殺她。”
秦贏這句回答,進退自如。
他不會殺雅漁。
但,誰說要殺一個人,非得自己動手?
“安心了…”
漢帝悠長一歎。
抬起頭,忽見那落日。
“停。”
漢帝低聲說了一句。
秦贏便停下。
夕陽的光照著兩人。
漢帝蒼老的麵容上,綻放了一絲輕鬆微笑。
“太陽要落山了,對嗎?”
“兒子…”
秦贏聽出了味道,他仰起頭,斬釘截鐵的道:
“他還會再升起來。”
漢帝嗬嗬一笑,“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