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是錯。
雪珂見我不說話，疑惑道：“怎麼了，你剛喜歡上程錦時的時候，他也沒錢啊！現在為什麼猶豫？”
“這不一樣。”
我歎了口氣，“他一無所有，我可以接受，可是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一無所有。又或者說，沒辦法接受，他是因為我，才一無所有。”
他那麼冷傲衿貴的一個人，我沒辦法看著他從雲端跌下。
我知道，他六年前初回程家，用了多久精力，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徹底執掌程家，坐穩了東宸集團總裁的位置。
如果因為我的自私，害得他的努力付諸東流，我心裡不可能好受。
雪珂表麵上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其實很細膩，“你該不會打算離開程錦時吧？我覺得這不像你的作風。”
我輕笑，心裡卻有些無力，“嗯，這當然不是我的作風。”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心情有些沉重。
眼前的這道選擇題，可能是我人生做過最難的一道。
明知該選哪一個，可是，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和程錦時談談，他既然選擇和你在一起，就應該承擔起責任，這些問題，應該是他去操心的，憑什麼你一個人在這裡頭疼？”雪珂不滿地說道。
因為以前程錦時傷害過我的事情，雪珂一直對他有一些意見。
我明白她是為我好，也沒說什麼，隻道：“雪珂，我和他在一起了，很多事情就得兩個人一起麵對，而且，他已經做得夠好了。”
至少，他在一定程度上給了我安全感。
否則，墨老爺子帶上葉雨情找上我的事情，我就已經自亂陣腳了。
是他給了我信心，讓我不必去慌亂。
“我覺得你就不該選擇他，總有這麼多沒完沒了的事，以前是秦雨茗那個女人，現在，又蹦出來一個墨家。你要是選擇我哥哥，哪會有這麼多……”
“雪珂！”
我陡然出聲打斷她，發覺自己語氣太凶了，又有意識地放緩了下來，“我和周子昀已經不可能了，你現在提這些，隻會讓我和他尷尬。”
雪珂也察覺到自己不該說這個，縮了縮脖子，解釋道：“我一時嘴快……”
她說未說完，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我哥到了！”
雪珂拍了下手，小跑著去開門。
我看著她懷孕還這麼活蹦亂跳，忍不住提醒，“你好好走路，彆跑。”
回應我的是，她噠噠噠的腳步聲。
很快，她領著周子昀往餐廳走過來，我莫名的有些緊張。
亦或者說，是覺得有點尷尬。
周子昀穿著一件大地色大衣，襯得他個高腿長，隻是身上的氣息，有點冷。
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感覺。
“坐吧，今天是小希做的飯，你可有口福了。”
雪珂笑眯眯地說道。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周子昀笑了一下，便道：“我去盛飯。”
一頓飯，吃得平靜無波，都是雪珂在活躍氣氛，我和周子昀偶爾搭兩句話。
“吃菜。”
周子昀突然用乾淨的筷子，夾了一些牛柳到我碗裡，“久了沒和我吃飯，你這麼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