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平安敲了敲茶桌說道,“你是大地方來的,肯定見過好地方的日子,那邊兒的官員怎麼樣,我想你心裡很清楚。起碼不會跟周縣尉一樣,沒有明確的證據,就隨便抓人吧?這種醃臢之徒,一日不除,百姓就跟油鍋裡的魚兒,早晚都被禍害死。”
“其實,百姓們的死活,像是魏掌櫃這種人完全不用在乎!你們因為是高門之後,嶺南道沒有油水,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快活。”
“可是你知道嗎?這嶺南之地,是一處好地方啊,彆看他現在鬨災,但是誰知道他幾年之後,會不會變成魚米之鄉呢?”
“況且這裡,是老祖宗們,披荊斬棘打下來的地方,為什麼要好端端的看著他民生凋敝,日漸被南越侵襲呢?”
李平安眯縫著眼睛,忍不住長歎一聲。
他仿佛看到了一群野人,拿著刀槍棍棒,衝到了自己的家園,燒殺搶劫。
嶺南現在雖然對於大康不重要,但是少了嶺南,大康可就是南北受敵,日子再也安生不起來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再這樣下去,大康的嶺南道,真有可能成為南越蠻子的地盤!”
李平安說到此處,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抬了抬手,歉然的說道,“抱歉,其實我說的有點多了,你隻是一個掌櫃,其實您更在乎的是怎麼賺錢,不是麼?”
“平安兄,你小覷魏尚了,被家族發配在嶺南來之前,我也是個意氣風發的書生呢!”
話音落下,魏家掌櫃掀開車簾,對著趕車的夥夫說道,“能不能行了,我還能不能吃上李兄家的烏鱧了?快一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