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諾兀自一頷首,便不再理會了。
“淨月,你可知那戲台上方才奏琴之人是誰?”京中何時出了這般驚才豔豔之人,若是專攻琴技的程大家也是萬萬不可及的呀。
聽到詢問,張淨月片刻愣神,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也不是,特彆的清楚呀,但總歸就是同懷園中的人咯,園主那般神秘,想必其手下之人也均不是庸庸之輩。”
這番解釋被眾人接受了,張淨月舒了口氣,趕緊招呼眾人喝酒吃菜。
“同懷園的菜色看起來不是京中的風味,不過也是有著彆樣的風情啊。”
眾人的讚許,讓鳳淩諾有些嗤之以鼻,隨口吃了幾口便問道,“為何不彈奏曲子了,不知可否讓我來點一曲呢?”
戲台上的人起身拱手,便有使者捧著曲目出來請鳳淩諾挑選。鳳淩諾對著那一盤子的東西,淡淡掃了一眼,興致缺缺,“這些曲目也太俗氣,難免汙了先生的琴音。”
頓了下道,“不知先生可會彈奏《焚音》。”
那人似是思索了一下,便坐會了原處,抬手放在琴弦之上,須臾,鳳淩諾最是熟悉的《焚音》便款款流出。
鳳淩諾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生生將一直酒杯捏得粉碎。好一個狼狽為奸啊!
隱在身後的使者默默地重新奉上新的杯子。這一曲作罷,那人便收了琴退下,有侍者前來告錯,又請出歌舞供她們觀賞。一時之間,園子裡的歡笑聲不斷。這場遊園也算的是賓儘主歡了。
直至日頭偏西,她們才與之告彆回家。張含雅臨走前偷偷朝鳳淩諾行了一個大禮,便登了車,閉上眼睛,“回府吧。”
“小姐,太子妃娘娘說了您回府前必須先去太子妃見她。”
“怎麼,我連回家也不成了?你去回太子妃就說我多飲了幾杯酒身體不舒服,明日酒醒了再去!”
小丫頭喏喏地應下,等車真的朝著張府的方向走了,才獨自往太子府而去。
鳳淩諾正與曾茉芸說著話,分心看了眼走遠的馬車,毫無半點的心緒波動。
“放心,你的及笄禮我肯定不會錯過的。”
“那就這般說定了,到時候你與淨月一塊,還有你的讚者可要快點定,我怕到時候會出什麼波瀾。”
這句話曾茉芸說得極是小聲,鳳淩諾點了點她的頭,有些無奈,“你的消息太過於靈通了。”
曾茉芸的父親雖主內閣,但安國公等人一直仗著勢大將內閣壓製著,往日裡能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替皇帝起草文書,處理一些被安國公等人篩過一遍的奏章。隻是沒想到曾茉芸倒是一個消息通,自從她惹怒了皇後之後,皇帝替她兜了下來,又一直是閉門不出。隻不過皇後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她與容祁交好,如今容祁攬下了代帝親臨的差事,太子與八皇子一律留在了京城,舒玉溪也重新掌握了舒家軍,自兵權來說有了能與安國公一派抗衡的能力,而謝風離更是入主了刑部,分了張青的權。
這麼一看,皇後怕是會把這些憤怒施壓在鳳淩諾的身上,這及笄禮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隻是雪峰山的人又怎麼會是小白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