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離坐在初鳳閣的大廳,從辰時一直到午時,秋暮與汀蘭兩人立在角落裡麵大氣也不敢出,隻期盼著鳳淩諾能夠趕緊起來,解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其實按理來說舒玉溪與謝風離兩人中,最嚴厲的當是舒玉溪,時刻都是板著一張臉,不多言,若是你做錯了什麼就冷冷一撇,你就仿佛進入了一個千年冰下,冷的全身發抖。但是謝風離不一樣,謝風離永遠都是嬉皮笑臉的,但是秋暮等人知道,如果有人犯到謝風離頭上,謝風離的手段不比任何人淺,他會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這也就是為什麼謝風離是雪峰山繼承人的原因了,不是因為舒玉溪的身份不合適,不是因為鳳淩諾是女子,而是因為謝風離是謝風離,他與雪峰山曆代山主的沉穩大氣不同,謝風離睚眥必報。
用現任山主的話來說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雪峰山曆經百年屹立中原不倒,靠得不是如磐石的堅穩,更需要靠手段與謀略,更惶是當今朝政不穩,而雪峰山又毀了山規的時刻,謝風離能帶領雪峰山更上一層樓。”
而在五年前鳳淩諾負傷回山,若不是半朵雪蓮強留一絲氣息,又在床上一躺半年撿回一條命時,秋暮與芷岸見過謝風離的暴戾。當時謝風離不顧舒玉溪的阻攔,連夜下山,將那些傷了鳳淩諾的人全部百倍的傷以寄還,若是鳳淩諾身上的是輕傷也就罷了,可是鳳淩諾身上的傷差點就讓她丟了性命了。
這人刺了鳳淩諾一劍,那麼謝風離就會在他的身上劃百劍,劍劍不要人性命,但是又讓人痛到昏厥,鳳淩諾昏迷的那段日子,整個武林風聲鶴唳,仔細算著自己都沒有在傷鳳淩諾的事件中被牽扯到。
到了午時三刻,秋暮小心地上前問道,“二公子可要先行用膳?”
謝風離冷笑,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秋暮聽著這個聲音,頭皮有些發麻,但依舊是強撐著。也不知今日這位爺怎麼不去當值?
鳳淩諾起身時,早已是到了下午,聽著秋暮的回話之後,鳳淩諾有一種計劃敗露的感覺。強裝鎮定地出了房門,強裝淡定地跟謝風離打招呼。
“二哥今日不用去當值?可是等我一起用午膳?怎麼也不要秋暮來喚醒我?”
謝風離看著鳳淩諾坐在離自己有些距離的椅子上,冷聲一聲,“站起來!”
鳳淩諾嚇得一怔,慢騰騰的站起來,撇撇嘴,“怎麼了?你在外麵受了氣就回來撒在我身上?我這才剛睡醒,你就這麼火急火燎地要找我麻煩,大哥呢?大哥怎麼不在?”
鳳淩諾小嘴叭叭的一頓搶白,配上臉上那種委屈,差點讓謝風離都覺得自己在冤枉她了。揉了揉犯疼的額角,看著裝乖的秋暮與汀蘭,吩咐道,“去把午膳端上來吧。”
鳳淩諾笑了笑,有些諂媚,跑過去挽住謝風離的胳膊晃了晃,“我就知道二哥最心疼我。”
謝風離又是冷哼一聲,點了點她的額頭“等吃完飯我再給你算賬!”
忽然一陣熟悉的味道竄入鼻間,謝風離嗅了嗅,但是那股味道又似乎沒有了,轉會不經意間又湧了過來。謝風離感知了片刻,看著正灌著茶水的鳳淩諾,皺了皺眉頭,“你身上什麼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