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會是畫中的通緝犯呢?性彆就算了,畫中的女子明明就是大家閨秀,而這男子一看就是稍微有點體麵的下人啊。
官兵皺了皺眉,把畫卷一收,“你出城做什麼!”
鳳淩諾拱手道:“在下奉主人之名,趕往江南。”從袖中攤出手掌,在官兵麵前晃了一眼。
那官兵瞧見了愣了一下,立馬躬身行禮,“屬下不知大人乃是王爺的人,多有得罪,請。”
鳳淩諾淡淡地點點頭,拍了拍袖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城門。等拐到無人的地方時,掏出那給官兵看到的令牌,就是一塊規整一點的蘿卜刻成的,方才她不過是稍微露出了“禮親王”三個字罷了,卻沒想到這麼好用,轉念一想,這禮親王也是積威甚重啊,也怪不得皇帝有些心急了。
瞅見旁邊有一群野狗在打架,鳳淩諾拋了拋手中的假貨,往那裡一扔,驚得一隻個頭稍微小一點的狗撒腿就跑進了灌木叢裡不見了蹤影,再一眼,那塊蘿卜已經沒有了,也不知道進了誰的肚子裡。
鳳淩諾慢悠悠地轉頭看了一眼城門,然後又開始上路了,到了下一個鎮上還是要去買輛馬車才好,不然光靠這兩條腿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哦。
鳳淩諾初上京的時候,倒是沒怎麼太注意這官道上的人群,如今一看,倒是十分的熱鬨不必那些小一點的鎮子上差。賣糕點的,賣涼茶的比比皆是,鳳淩諾看著那一張張滿足的笑臉,內心有些不知什麼滋味。
“小兄弟這是獨自一人外出呢?”
鳳淩諾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還會有人與她搭話。
那人見鳳淩諾不作聲,也有些尷尬,一雙乾糙的老手在身上搓了一下,他身後一個年輕的壯漢也有些臉紅,拉了拉老人的衣擺,生怕自己父親唐突了貴人,畢竟鳳淩諾這一身衣裳在他們看來都足夠一家人半年的嚼用了。
鳳淩諾緩過神之後,笑著回道:“是的呀,我一個人出門呢,老人家可是回鄉的?”
那老人聽到鳳淩諾這麼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可不是嘛,我大女兒一家子在鎮上開了家布紡,前幾日得了一個小子,我與她兄弟就過來看了看。你這小子看著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既然敢一人上路,這路上的壞人可多著呢。”
鳳淩諾了然,即使開了布紡想必也不是什麼特彆窮苦的人家,如今老父親和兄弟特意上鎮上看她,回鄉的時候既然是連輛牛車也無,光靠兩條腿走著……鳳淩諾暗自歎了口氣。
“路上壞人多,但是好人也多哩,而且我堂堂一男子漢,怎麼能因為壞人多就退縮了呢!”鳳淩諾覺得在路上跟人聊天很是有趣,“我瞧著老人家兒女雙全,是個有福氣的呢!”
“哪有什麼福氣哦,我家的小子鋤地雖是一把好手,就是個木魚腦袋,女兒倒是個好的,可惜所嫁非人啊。”
鳳淩諾愣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老人歎著氣,身後的年輕漢子一張臉漲得通紅,悄悄打量了一下鳳淩諾,這人看著是個好脾氣的,應該不會計較他爹的口無遮攔吧。
“哪裡呢,我倒是瞧著老先生的福氣長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