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丁笑著,“這就讓公子喝了梁某自是不心疼了。”餘光瞥見少年似是有些鬆動的意向,梁丁請到,“說了這般久,還耽誤了公子晨讀的時辰,梁某也瞧著公子與這位小公子興趣有些相投,不如請下來喝盞薄酒如何,今日梁某做東,也算是多謝公子方才仗義執言。”
“梁掌櫃客氣,某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梁掌櫃美意。”
少年沉思了之後,一揚下巴,看著書生自窗間消失,隨後樓梯間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書生下樓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十分的熱情,“走,今日難得有梁掌櫃著的大戶可以宰,咱們可要喝個儘興呢!”
少年輕輕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這雙手跟自己的不一樣,隻有無名指第一關節處有一層厚繭,手背白皙細嫩,一瞧就是一雙不事生產隻會讀書寫字的手,手腕卻有力厚勁,想必經常練習腕力,確保落筆題字的勁道,但是手腕卻是十分細小,少年計算著,若是全盛時期的他大概半成力就可以把他擰斷,現如今他成了廢人,隻要用點小技術,也可以很輕易的擰斷它。
書生似是沒有發現這道攝人的目光,徑直帶著少年走到一處角落的桌子前落座這出有一盆綠植,擋住了大部分人探究的視線。
梁丁也讓小二去安排後廚,儘店內最好的菜品茶水上來。若是他沒有記錯,這位書生乃是今年會試中最有希望得頭名的人,看穿戴家境也是十分的不錯,不然也不會在他的店裡選的是最好的上等房,一住就是大半年,要知道有這個金錢還不如去租一個彆院,這樣能省一大半的錢。
書生替少年斟了一杯茶,笑道:“我姓任,單名一個鏑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少年隨意看了他一眼,眼中儘是不解,不是說幫他說話,讓他去後院的嗎?為何要互道姓名?
任鏑淺笑一聲,自是飲了一口清茶,道:“小兄弟,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上,請人辦事最起碼的規矩是抱上名號來呢!”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刹那的功夫,這一塊地方的氣氛瞬間變得凝固了。任鏑不敢去喝自己手中的那杯茶,他的感覺再告訴他,如果他再喝一口,他就會命喪當場了。
任鏑麵上不顯,垂眸盯著這杯茶看了半晌,隨後抬頭看著少年,淺笑如故,“小兄弟好本事,這一手神不知鬼不覺的,竟是無人能及呢!”
少年沉著一張臉,正欲起身離開,卻被梁丁趕到拽住了,“公子要去哪?這菜可是上來了,可千萬彆錯過了,咱們好好的嘗嘗看,若是喜歡,本店雖是歡迎公子。”
任鏑拋開杯子,看著麵前五香十色的菜品,毫不客氣地執筷嘗了一口,“唔,果然是店裡的拿手好菜,平日裡掌櫃的可不會輕易端出來宴客呢!”
可是少年說什麼也不願意落座,直愣愣地看著任鏑一口又一口地吃著菜,梁丁急得汗都要冒出來了。
這邊正在僵持之際,一身新裝扮的鳳淩諾正從後院走出來,梁丁一著急,重重地咳了一聲,鳳淩諾愣神,那少年卻是眼睛一亮身形就要朝鳳淩諾撲去。
梁丁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要你咳嗽!要你咳嗽!
任鏑也是詫異,這冷漠少年為何突然就有了生氣,像是活過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