鞳韃使臣一路上掩人耳目,讓身形相仿的侍衛扮作二王子,置了馬車,一路裝病的安全抵達了京城。
二王子離隊之後,隊伍裡最有話語權的是大王子的老師,此人乃是混血,母親是鞳韃與慕天邊境中人。幼年時一直在慕天生活,隨母姓,姓江,單名一個永字。直到成年之後才被其父親接到了鞳韃,由於自身能力出眾,年過四十就被可汗看重,賜給大王子做老師。
江永與使館的諸位見過利之後,就親自扶著“二王子”去房間內休息,一路上賠笑不斷,“真是失禮了。”
使館的人在屬國麵前自是展現大國的風範,“哪裡,王子一路上舟車勞頓,還是好好休息吧,下官便不打擾了。”
可是一轉身就跟彆人緋議,“那二王子步履穩重中帶著輕快,一瞧就是個內力深厚的,那裡像個是病重之人!”
高句麗的使臣隊伍住在鞳韃旁邊,他們先抵達一步,看著江永的嘴臉,暗罵了一聲,“虛偽。”
不過江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進入房間之後就開始發愁,如今所有的使臣全部入了京,不過三日就會被陛下宣召,若是在入宮覲見之前還沒有找到真的二王子,或者病症被人揭發,那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犯了欺君之罪嗎!隻怕是他們不僅僅跟慕天王朝借不到糧食還得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爭呀!
可惜沒有人可以理解江永的煩惱。高句麗與鞳韃一南一北,自古就沒有什麼瓜葛,若不是前朝時期想蹚渾水乘機揩油,被容家聯合鳳家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割地稱臣認錯,這兩個國家的君王覺得他們境況都十分悲慘,生出了同情之心,這多多走動了幾次。
高句麗幾經朝政動蕩,又因為靠海,慕天放鬆了對海運的管製之後,高句麗偷偷摸摸地出了海,又與慕天的人合作掙了不少的錢,覺得自己腰杆子也硬了不少,見不得鞳韃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暗加諷刺也就罷了,白日裡更是沒少去隔壁找鞳韃使臣的麻煩,甚至還想妄圖闖近房間,一看他們二王子的究竟。
江永將人攔住,眼底劃過惱怒,幾欲張口,最終還是放低了語氣,“這位大人,我家王子如今病體殘缺,房間裡麵藥味很重,大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那人看了看江永,故意忽視掉江永的不悅,笑著搭著他的肩膀,道:“江大人不要這麼嚴肅嗎,我也隻是擔心貴國王子的安危,畢竟這很快就要麵見聖上了,貴國王子在貴國一向英勇,但是一入慕天之地就生病了,這不是對慕天聖上的大不敬嘛。”
江永淡淡地將那人的隔壁拿下,“這就不勞煩貴國的大人操心了,等王子的病情好轉了我等自會向聖上請罪。”
那人也不意外江永這種冷淡的模樣,又笑嘻嘻地拉了他一把,“江大人,聽聞您隨母姓,您的母親也是慕天人?”
“江某隨誰的姓氏,父母是哪裡的人,更是不用這位大人操心了。更何況我國與貴國如今是慕天王朝的屬國,按理來說咱們都能算上的慕天的人!”
這一句話,將高句麗的使臣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氣氛升級,眼見著高句麗的使臣即將惡語相向,就聽到盔甲與劍鞘碰撞的聲音,江永冷冷地看了一眼高句麗的使臣,整了整衣冠,等人過來。
高句麗的人傲氣歸傲氣,但是也不太敢在慕天的國土上太過於放肆,而且聽聲音前來的還是帶刀劍的兵將,於是他也縮了縮脖子,正準備開溜,就被一腳邁入大門口的禮部官員以及大理寺丞喊了個正著。